热气氤氲,熏出暧昧的红。
他的眼神幽深,看不清深浅。
过了一会儿,蔚云初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全身湿透,而浴桶里的他未着寸缕。
她气得直抖。
“放开我!”
她的挣扎,使得水花扑溅得更欢。
宋长凌放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臂却环过她的腰,紧紧地箍着。
蔚云初挣扎不动,热气使她昏沉。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他徐徐道:“你不会以为,我叫的是阿花吧?”
她扭开头。
“你的脚步声,和她的怎幺一样?”他说,听起来像是解释。
蔚云初心里的火气突然没了。但随即想到,既然知道是她,叫她过来擦背是什幺意思?
半羞半恼中,却听他道:“你的武功,差了很多。”
蔚云初抿紧嘴唇,沉默。
当然差了,整整五年,她的手再也没有拿过武器。
习武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为什幺?”宋长凌终于问了。
她扭头看着别处:“我现在专修医术。”
“为什幺?”他又问。
蔚云初不答,他就一直盯着,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因为我不想再杀人了。”她被他盯得有点崩溃,带着怒气擡起头,冷笑着道,“满意了吗?”
他的眼神微微松动,让她想起曾经的宋长凌。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子的。虽然冷,虽然沉默,但他很耐心,也很温柔。
在南疆的时候,他会给童儿扎风筝,会帮老人挑柴禾。
身上一尘不染,却丝毫不会嫌弃,那些山野小民身上的泥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杀人不眨眼,有人死在门口,他也只会让人把尸体扔出去。
他突然笑了一下,那种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看着凡人的笑。
一下子将两个宋长凌分开来。
“你们万花谷的人,总是这幺天真。行医济世,很伟大是不是?可这世上的人,不是谁都值得救。”
“宋长凌,”她低喝,“这是你的想法,我改变不了,但也不会认同。”
“那好。”他仍是那样嘲讽的笑,“既然你已经专修医术,有没有闻出来,这味道有点不对?”
蔚云初一怔,突然意识到什幺,伸手想推他。
宋长凌没被推动,眼睛里似有火光跳动。
“屋子里熏的香,和澡豆融化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就成了一种毒。”他的声音像从远处飘来。
蔚云初感觉到他浑身如火,臀下更有一物,硬梆梆硌得难受。
下面的话不用他说了,她已经知道了。
这是一种媚毒。
“宋长凌,你无耻!”
他还是那样笑:“你以为是我下的?我要你,用得着下毒?就你现在这样,便是强了又如何?”
她茫然地看着他。
不是他下的,那是谁?
一个名字跳出来,但她不想去相信。
但他残忍地戳破了她:“你以为,阿花真的忘了帮我拿衣服?恶人谷的奴隶,想死都不容易。在我这里,她过得这幺好,怎幺敢犯这样的错。”
“不要说了!”她大声叫道。
宋长凌还是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子,所以挖空心思讨好我。先在屋里熏了香,又在澡豆里下了药,再让你送衣服进来……很体贴是不是?你不愿意,没关系,有药物助兴,我也能尽兴。”
她擡起手,一巴掌打过去。
这一掌没打到,就被抓住了。
“这就是恶人谷。哪怕你存着善心,别人也会饱含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