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帆不作声,在挂断时保证半小时之内回去,不用对方来接。
好心情全然没了,江远帆的眼神恢复以往的忧郁,江姜本来心疼他的,直到他开口——
“你老公找你。”
江姜:“……”
有点怪异是怎么回事。
他可以喊,但是从别人口中喊出……
好怪,原谅他接受无能。
耳根子发烫,江姜接过手机,裴知珩的消息差不多被他看完了。
他和裴知珩聊天的频率高,吃完饭无事更是不消停。走时裴知珩咬着他的腺体不放,注入过多信息素,几乎要冲突破身体的承受值,正因为这样,他这几日才没有想要alph息素的渴望。
但是江远帆刚才一说,他又想要alpha的信息素了。
两位父亲轮流来电话,江远帆一顿饭还未吃完,就被他们逼着离开。
准备要走的江远帆目光凝视着他,似乎有话要说,江姜扬了扬下巴,“说。”
冷不丁响起门铃声。
江姜困惑,三分钟前,他订的水果外卖已经到了,怎么还有人按铃?
手中的菠萝放在桌子上,江姜迈着小步伐走去开门。
刚开一条不到十公分的门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狗叫。
动作顿了顿,惊吓又惊喜,无话可说的江姜探出半边身子,挡住外面与内部的视线。
怀中的狗子目光殷切,幸好裴知珩抱得紧,不然它现在就能跳下去摇着尾巴在江姜脚边快乐转圈。
狗子不懂他的眼神示意,叫个不停,是裴知珩捂住嘴,道了一句清晰的“打扰了”,才逐渐安静。
江姜关上门,他就该知道,裴知珩说一不二,他的那些想法只是通知他,并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刚才是谁?”江远帆不露声色地问道。
“记错门牌号了。”江姜尝了口菠萝,味道不是那么新鲜,打开外卖软件询问商家,“你刚才要说什么?”
酝酿好的气氛已被破坏,江远帆说不出口,但他又不想留遗憾,这一走,可能又是几年见不到。
江姜从来不回家过年,节假日在租房里闷发霉,也不愿意回家,或者打个电话问好。这次回家,江远帆蛮意外,他只听姜父在餐桌上抱怨了一嘴,说他有钱出国,却没钱寄给家里花,什么东西到他那里都没有好下场,养个畜牲还把身份证咬了,厚着脸皮找他们帮忙办临时身份证。
身份证的地址可以寄到他现在的地址,也就是说,他当天办完当天就能离开,但是他在这里待了好几天。
江远帆不知道他图什么,亦或者是不知道,但他不想提醒,他想和他多相处几分钟,了却小时候的遗憾。
江远帆轻言,“对不起,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江姜可以不是这个家的,但他不行。
气氛忽地沉闷,好像暴雨来临前的成片乌云,在头顶上黑压压的一片,天色阴暗,他的心也开始被黑暗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