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忧郁先不说,浑身死气沉沉,楼道照射进来的光线都盖不住他身上笼罩的黑气。
裴知珩啧舌,“有点显老。”
看到面容的第一秒他就确定这是江远帆。
他这话不无道理,江远帆比江姜小一岁,但穿着白衬衫站那,裴知珩觉得,这人看着比他还大几岁。
江姜嘴角微微上扬,“不说了,等会再聊。”
“好,有事打电话,宝宝再见。”裴知珩说话声没有压低,在江远帆来之后,还提高了几分。
江姜明白他的小心思,瞪了他一下,警告他别太过分,“再见。”
裴知珩再一次提醒,“喊老公。”
“回去再喊。”
江姜越是不喊,裴知珩越是心痒难耐,当时他就该让江姜多喊几声的,喊到半夜,把嗓子喊哑。
江姜挂断通话。
江远帆问他,“谈恋爱了?”
“嗯。”江姜没有否认。
江远帆比他还要沉默,得到回复就先进家门了。
江姜蛮怜悯江远帆的,两个父亲控制欲强,控制他的交友,改变他的选择,掌控他的人生,却又对他溺爱至极,从小不缺钱花,普通的人生拥有着少爷般的享受,行李是不需要自己提的,衣服是不用自己洗的。
长期分裂的教育方法把他养成了这样,他没有朋友,是家庭的原因导致,也是他的性格所致。
他很难控制住脾气,上一秒还在和颜悦色地说话,下一秒听到触碰禁忌的姓名或事件,一个拳头可能就落对方身上了。
江姜感叹,都是可怜娃。
他对这个弟弟没有太多的感情,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对方不想着脱离原生家庭,他也没有办法。
江父今天穿了身深蓝色中山装,装得一派儒雅,姜父在旁边看着他,满眼爱意。
江姜觉得无聊,这是他来的第三天了,第一天他来要户口本时碰了一鼻子灰,他们不在家都不告诉他一声,只说让他在门口等几分钟。
他等了半小时,对方又让他等,打电话过去,听嘈杂的背景声,是在一家商场的服装店,店员正笑着和他们介绍店内上新的新款。
拿着他的钱去挥霍,还让他在门外等,这么好的事竟然被他们碰上了!
江姜愤愤离开了,第二天是江远帆要了他的地址,把户口本原件送来给他,事后没过半小时,江父就打电话催他把东西送过来。
他们总是这样防着他,仿佛什么时候东西到了他的手里只有丢失的下场。
他们原话是这样的,他们说他心思深沉,谁知道拿户口本是办什么坏事嫁祸给他们。
江姜当场翻个白眼,谁敢嫁祸给他们啊,没脸没皮的,是个正常人见了都要怕,怕他们忽然发疯,扑自己身上咬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