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t居然是个女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谁知外面沸反盈天,张家仍旧不卑不亢,直言上奏恳请陛下看在穆羽为国征战的份上,饶她欺君之罪。
楚云轩接到张家的奏折没有表态。
于是有心人恶意揣测,说张家居然用欺君之罪替穆羽开脱,莫不是张家早就知晓穆羽的秘密,同流合污,想要搅乱朝堂。
张典客为表清白忠心,于北辰殿外长跪不起,张皇后也脱簪待罪跪于北辰殿外。
楚云轩于逆光中看着父女二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她的罪,罪不及家人,寡人自有定夺,你们都回去。”
只一句话便堵住了父女二人想要求情的路。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穆羽入狱的第十天,张禾瑶和张家断绝关系。
她说,此生不为张家女,只为穆羽妻。
以后生死祸福,均与张家无关。
这一日,张禾瑶披麻戴孝,手持穆羽的佩剑一步一步闯入北辰殿。
王城守卫军持刀阻拦,张禾瑶毫无畏惧,出剑相向。
楚云轩下了令,不许伤她性命。
一路上刀剑相逼,等到了北辰殿时,张禾瑶已经浑身是血。
在她踏入北辰殿的那一刻,满朝寂静无声。
像,真的和穆羽太像了。
一样的坚决,无畏。
“陛下!穆羽无错!”
张禾瑶目光坚决,她以手捧剑,跪倒在地。
楚云轩坐在王座上静静地看着她,默不作声,分列两班的大臣却先开了口。
直言女子怎可上殿,实在有辱圣贤。
张禾瑶冷笑一声,没等楚云轩开口便径直起身,对着满朝文武争辩起来。
“女子有辱圣贤?难道你们不是母亲生养的吗?”
一句话,令文臣们哑口无言。
见此,张禾瑶继续说道:“你们说穆羽有罪,不过就是因为她是个女子,可就是她这个小小女子却大败回鹘,收复燕云四州,小小女子而已!”
“就是因为她是女子,燕云十六州才被鲜卑所夺,男子为天,女子为地,女子生来便是相夫教子,这就是三纲五常,天经地义之事!”
文臣们被张禾瑶的言论气到,个个群情激愤,话语间分毫不让。
“历朝历代,哪里有女子带兵打仗,这与西楚而言,是耻辱!”
“牝鸡司晨,她穆羽一介女流,怎配统领千军万马!”
“哼!一个女子,隐瞒身份混入朝堂,不知是何居心!”
文臣的迂腐令张禾瑶激愤不已,她胸膛起伏不定,稍一用力,那柄长剑直插入地。
剑鸣声声,回荡在北辰殿内。
这一瞬,张禾瑶的身后似有万千神明。
她厉声质问,句句直击人心。
“你们读了四书五经,明了圣贤道理,却容不下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