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成哦了声,“快乐的心?”
我被冻到浑身起鸡皮疙瘩,嗔怪拍他一掌,“你更土!”
徐天成躲都没躲,任由我揍他。我们对视一眼,都没忍住,放声大笑。
笑闹一阵,毫无主题地聊着聊着,自然而然提到让我产生误会的那三条评论,因为徐天成说到他和他姐姐的联系其实不算太多。
他微偏着脑袋想了会儿,“我替我爸妈寄行李过去,一直没到,我姐找我要快递单号。”
我点点头,依旧好奇:“那你们为什么是一个X一个Y啊,是有什么典故吗?”
“我叫X只是因为我姓徐,我所有虚拟网名都是X,小时候觉得X这个字母很神秘,你懂吧,很中二的年纪。”
他笑着解释,“后来就一直叫这个了。”
我会意地笑,没忘挤兑他:“还神秘咧,这么神秘还不是被我睡到。”
他耳朵尖微微发红,瞥我一眼,“干嘛突然说这个。”
“我就说,就说。”我昂首挺胸。
“至于我姐为什么网名叫Y,我想想……”
这次他回忆的时间有点长,措辞也模糊许多,
“好像是有一阵她也想叫X,我妈不让,说通讯录里有两个X分不清。因为我姐名字最后一个字是玉,我妈就让她叫Y算了。大概是这样吧?不太确定,具体我也记不清了。”
我掸掉裤腿上的灰尘,长长地哦了一声,哎,果然是个乌龙中的大乌龙。
后来还说到他姐姐是无性恋者,通过精子银行受孕的价格不菲,他爸妈和他都赞助了一些。我听完盛赞她为当代女性先锋,还大声夸夸他父母开明。
如此开明的家庭传统让我不禁好奇问他:“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是对男女关系想法很前卫的那种?”
“我?”他先是怔了两秒,想了想才说,“以前没想过,最近我发觉我其实想法还挺传统的。”
我将信将疑:“传统……是指?”
“就这两天你在我家,我觉得家里有另一个人的感觉还挺美好的。可能我骨子里还是向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他目视前方,耸肩笑了笑,“我也不确定,既然你问了,我回去好好想想。”
一说到我我就紧张,以玩笑岔开话题:“还热炕头呢,你家连张床都没有!”
徐天成不服反驳:“只是客卧没有好吗。”
双方拌嘴模式自动开启,你一句我一句,像小学鸡。
直到重新回到他家,我才把一路上在嘴边盘旋已久的问题小心问出:“所以到底为什么你会跟你的家人说到我啊?”
“毕竟我们到现在都还只是……”
我摊摊手,他单方面告知家人的行为太过郑重,导致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和他所处的阶段才恰当。
X站在顶天立地的鞋柜旁边,在给我拆一双刚叫跑腿送来的女士拖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界定我们这段关系的。反正在我这里,从加微信开始,我就一直在追你。”
为了忍住窃笑的冲动,我双眼上飘,说见鬼,“那你表现得不太明显,你不直接说我怎么能感觉得到。”
X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受挫表情:“我也很难的好吗,我要是直接表白,还不把你吓到马上转头就走?”
我抿住嘴唇,没有说话,低头默默趿上了整齐摆放在我面前的拖鞋——
嗯,别说,他说得还真对。
他可能之前并没有预备在现在这个时点征询我的同意——此时此刻,在玄关,大门还没关,并且我只有一只脚来得及穿进拖鞋的情况下。
但话赶话来到这里,顺其自然的timing让他在这个不太合适的时刻开了这个口:
“好,那我现在正式问你,游乐心大朋友,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