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跪着一地的太医都该死!
可他一再杀戮,也无济于事。
“都下去。”
太医们如得了敕令,擦擦脸上的汗,连滚带爬的离开。
“郑勖留下。”
抱朴抬步往外走时,看了眼太医里头最不起眼的一个。这不动声色的才收回视线。
等人都离开,郑勖颤颤巍巍跪在原地。
殿内一片死寂。
幔帐里断续的喘息更显清晰。
龙榻上的病容阴晴难定,应乾帝阴冷的视线如一条毒蛇,枯瘦的手指轻叩玉枕。
“你觉得抱朴可靠吗?”
郑勖吓得双手合十,死死贴在地面,御前金砖上磨出两道汗掌痕。额头压过去,身体摆出诡异臣服的弧度。
他怎么能不怕呢。
那三日的熏香是他做的手脚。
可他没办法啊,夫人和孩子都在魏昭手上。
“小臣不敢揣度。”
应乾帝掀开幔帐,人虽狼狈,可稍显浑浊的眼珠却亮的吓人。
“这几日朕频频梦到魏封行。”
“也不免想起,当初是派你去给他治风寒的。”
郑勖呼吸微滞,不敢大喘气,努力压下惊惧。
哪里是治风寒?
明明是让他动手脚。
“他当时的身子也是越治越差。”
应乾帝绝口不提害人两字。
“倒是和如今的朕颇有些相似。”
郑勖咽了咽口水:“圣上乃真龙天子,承天命御四方,区区小疾自有紫薇庇佑。”
“圣脉虽浮,却含勃勃生机,恰似潜龙蓄势。不日自当痊愈。岂是那命短的顺国公能比的。”
应乾帝冷笑一声。
抱朴之前说的保藏私心,让他上心了。
随意进出帝王寝殿的,贴身照顾他的,除了黑影就是这些太医了。
他审视郑勖稍顷,人重新躺回去。
“滚下去,让三位皇子进来。”
郑勖出了寝殿后,朝几位皇子行礼。
“父皇今日身子可好?”
五皇子应殷问的。
郑勖恭敬回应,有些眼神闪躲,还不忘魏昭吩咐的,离开前不动声色看了应峙一眼。
他的不动声色和欲言又止让暗处的黑影看在眼里。
在三个皇子入殿时,提前一步告知应乾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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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郑勖对二皇子……”
说完,还不忘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