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酒楼之前,商时序问宋今禾需不需要他出手。
宋今禾摇了摇头,她们之间的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
宋今禾对于背后那人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想看看宋诗语能蠢到什么地步。
“怎么突然想着和我道歉?”宋今禾看着宋诗语,不疾不徐。
宋诗语被她看得心虚不已,虽然强装镇定,但闪躲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阿姐,你这话说的……”她衣袖下的手不断揉搓着,视线时不时瞟向门外。
压根不敢去看对面的商时序,有他在,总觉得后背凉。
宋诗语叫了小二,点了店里的招牌菜,又问了宋今禾还有没有要点的菜。
她本就不是真的来听她道歉,摇了摇头。
又叫小二热了一壶雪花酿。
上菜还需要一会,倒是酒先上来了。
“等等,不是点的雪花酿,怎么是桂花酿?”商时序看着桌上的酒壶,叫住小二。
有段时间,某个家伙三天两头拉着他来这,每次都点雪花酿,那家伙,看着是个长毛的白猴,酒量倒是不错。
装酒的壶虽和桂花酿长得差不多,但细看还是不难区分。
这样的错,对他们这样的老手来说,不该犯。
小二拿起瞧了瞧,还真是。
“抱歉抱歉,小的这就去给几位客官换一壶。”小二朝着几人弓腰点头,拿着酒往回走。
“哎,我记得拿的是雪花酿啊……”小二挠着后脑勺,疑惑不解。
不一会小二又回来了,重新热了一壶雪花酿。
整个过程,宋诗语的面色极其不自然,好像这件事本就在她的预料之内,看着重新上来的雪花酿,面色却又好似一松。
商时序手指搓捻着佛珠,眼风沉沉。
宋今禾倒是略微一挑眉。
有那个心思,只是可惜,没那个胆子。
本就不是来听她道歉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前因后果已经不难猜,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宋今禾偏头看向她,凑过身去,宋诗语下意识往后退,“阿,阿姐,你要做什么……”
声音颤抖,面色恐惧。
宋今禾伸手撩开贴在她脸上头,轻轻凑过去,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
“出来了就好好做人,别再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能送你进去一次,就能送你进去第二次。”
手指轻抚着她身后的头,巧笑嫣然,
“只要我想,随时可以。”
明明是春风拂柳般温润轻柔的声音,却犹如锋利的刀刃,落在耳朵,扎在心里,一刀一刀,宛若利刃剜心。
遍体生寒。
宋诗语的身子宛若筛糠一般,觳觫不止。
嘴唇更是哆嗦到不能控制,面色惨白。
宋今禾撤回身子,看着她,嘴角依旧带着笑意,一双眸子更是春意浓盛。
“诗语,人犯错没关系,知错就改就行,蠢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多吃几回亏也就长了教训……”
“可要是不长脑子,那就真是神仙来了也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明明是再温柔不过的声音,宋诗语却觉得后背一阵寒意,直窜天灵盖。
本能反应告诉她快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丝毫动作不了。
“好了,我就不和你叙旧了,酒菜就留着你们吃吧。”宋今禾站起身直接离开。
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她不会对她怎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希望她不要自作孽。
直到二人走远,宋诗语身子彻底瘫软下来。
在她印象里,宋今禾向来温柔端庄,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可刚才的那人,就好像她从来没认识过,
一字一句,像是淬毒的尖刀,一下一下往她身上割,
像是要将她凌迟一般。
字句扼喉刮骨。
恐怖如斯。
就和她身边那个魔鬼一般。
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