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这难道是!
前世今生一直母单lo的余镜台大惊转狂喜。
虽然不记得自己上一世有没有这个情节,但是从纸质来看,看起来很像学校超市卖的三元价位的便利贴,颜色的樱花粉,背面透出的痕迹看起来很秀气……啊啊啊啊不要再想了余镜台!!!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纸条,动作之轻柔像是在触碰蝴蝶。
樱花粉的便利贴完全展开,上面的笔迹工工整整。
两个黄桃罐头,一个煎饼果子加肠加鸡柳加肉松死亡辣。
余诗涵。
?
余诗涵?
自己在一班的表姐余诗涵?!!
同桌也看到了这张便利贴。他咽下嘴里的辣条,语气自然:“你姐不是住校吗,刚刚大班空她好像发烧请假回宿舍了,估计又让你带饭。”
“对了,中午给我来一份里脊肉饼,刚开学不想吃食堂。”
“小鱼你带饭啊,给我带杯珍珠奶茶,里面加份仙草冻。”正在纷发试卷的学委听到他们讲话,十分上道的选择给余骑手再来一单。
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看似学校走读生实则班级骑手的余镜台嘴唇颤抖,还未来得及心碎又接到订单,发出了情真意切的疑问。
“她都发烧了还想着吃黄桃罐头和煎饼果子?!!”
“害。”同桌吃完了辣条,又拆开一包黄瓜味的薯片,“她们东北感冒发烧啥的不都是吃黄桃罐头吗。”
“只是因为她馋了吧!”
余镜台碎掉的小红心还未拼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桌传来一沓卷子,余镜台右手刚好在同桌的薯片包装袋中。他用一只手去接,哪想到朝前伸的小手突然遭受了它不应承受的重量,重心偏移后控制不住地一抖,整个人就淹没在了前桌传过来的卷子中。
这下四面八方的同学你一张我一张地从卷子山中把余镜台扒了出来。同桌庆幸地拍了拍自己面前的一沓试卷免于此灾。如果他已经分好卷子变乱……
余镜台感觉他可能回化身超雄高中生毁灭世界。
“你今天是挺沉默的。”后桌推了推她的黑框眼镜,“小余同学,你可是我们三班的外交官,交际范围甚至包括了东巷巷尾里的那条无敌恶犬。”
余镜台,高三三班着名交际代表,名字影响力辐射上下两届,人脉遍布各个班级不说,甚至包括了打饭阿姨,深入教师团队。
“的确的确。”后桌这话打开了班长的话匣子,“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放学竟然能和老黑玩接飞盘。”
老黑,东山市顺东巷巷t口大型犬,以高冷凶狠出名,凶名远扬。
“你上学还带飞盘?”挨着过道的邻桌也插了一嘴。
“我什么时候带过飞盘?”余镜台也蒙了。虽然已经离开了高中许多年的记忆很模糊,自己上学也的确不是那种老实小孩,但飞盘这种目标量这么大的东西,自己是真的没带过啊。
同桌也纳闷了:“那你怎么跟老黑玩的接飞盘,你扔了木棍让它捡吗?”
电光火石间,尘封许久的记忆一路火花带闪电般蹦出他的海马体,二话不说就开始在神经中重演现场。
“走你——”
东山市的一条窄巷中,只见余镜台把手中的什么东西一挥,老黑就“汪汪”叫着去追,尾巴在屁股后面摇成了电动螺旋桨,徒留一脸得意的他和目瞪口呆的小伙伴在原地吃灰。
“鱼啊,你扔的什么东西。”
小伙伴战战兢兢扶眼镜,余镜台开开心心龇大牙。
“当然是——”
“上课犯困写下不知名文字的a4本啦!”
思想回到现在,余镜台只想给之前大鹏展翅的自己竖个大拇指。但他还没做什么,教室突然变幻了模样,身边围绕的小伙伴也不见了踪影。
黑雾如暴风雪一般席卷了整个世界。最后的最后,只有余镜台所处之地还是原样。
“你很想念你的伙伴们吧。”另一个身穿僧袍的余镜台自半空出现,缓缓踱步而下。随着他的动作,同学们的动作定格,周围的景象的颜色开始如潮水流动般蜿蜒变幻,直到变成极黑与极白。
二人中间隔着一个十字路口,余镜台这边是纯洁无瑕的白色,反射的光线有些微微刺眼,但毫不影响余镜台的嘴炮战斗力:“黑子别叫,我劝你听我善意之言,赶紧把我从这个地方放出去。”
“不然……”他抬手横握锡杖,锡杖瞬间变长先前两倍,露出散发着寒光森森的狼牙棒顶,“如果你这贼人听不懂佛法,在下也略懂一些拳脚。”
冒牌余镜台好像顿了一顿,空中的声音却愈发显得轻柔:“你真的不喜欢这里吗?”
“这本来是你的世界。你寒窗苦读十五年,在这个世界有亲人、有朋友。留在这里,就可以和许久不见的他们永远在一起。”
“你们可以在某个夜里去吃火锅、去炫麻辣烫,或者再去ktv。累了就刷刷视频,看看电影,不用像在修真界一样整日为了性命安忧发愁,不用背负玄武堂发扬光大的责任。”
“在这里,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你难道不想和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朋友永远不分离吗?”
余镜台握住锡杖的双手紧了一紧,随后垂下头看向地面,好似被说服一般无法反驳。冒牌余镜台放慢步子,朝他一步一步地逼近,眼中是如鬣狗见了肉般毫不掩饰的贪婪神色。
若是余镜台此时能顺着他的眼神往上看,就能知道他在觊觎什么。
遮天蔽日的白色背景中,余镜台的头顶三寸处缓缓浮现出水波一般的纹路,在三秒内聚拢成一个心脏的形状,玲珑剔透,晶莹夺目,看起来很像现代社会的透明水晶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