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过来,眸光冷肃:“在这个孟家,值钱的是我。”
眼见气氛倏地焦灼。
央仪软下声:“那我到时候能把你分走一半吗?”
“……”
那股郁结在胸口的气突然就散了。
男人停下烦躁的步伐,看着她漂亮又安静的面庞,好像只有她有这个本事,仗着自己在他心里越来越高的分量,操纵他的情绪,支配他的五感。
他大步过去,俯身,用力咬住她的下唇。察觉到牙齿陷入柔软,又不舍得地放松了力气,最后化为一句假装凶狠的警告:“下次再胡说,试试。”
这件事并没有轻飘飘地过去。
他不打算立婚前协议实在是匪夷所思。
别说孟家了,随便来个豪门嫁娶,婚前协议都是最基础的。感情好的时候蜜里调油,一旦生变,谁都说不好会怎样。
倒不是她真的对他的产业感兴趣,而是这种对她不设防的态度本身,太让人惊讶了。
去试纱的路上央仪找着机会又问了一次。
“你说不签那个……你们家都知道吗?”
孟鹤鸣要被她气笑,反问:“孟家谁管事?”
“万一——”
“没有万一。”
“……”
“那假如?”
“也没有假如。”
央仪叹气:“孟鹤鸣,你怎么突然不讲道理了。”
“到底是谁在不讲道理?”他冷冷地问。
“好的,是我。”央仪乖巧坐正。
这次是真不打算再问了。
反正……他做的事总有他的道理。
央仪这么想定,便把事情抛到脑后,总之她也未曾吃亏。
当然了,过于平等带来的喜悦在心里绽放,即便两腿打软,她依然对接下来试婚纱的环节憧憬满满。
今天恰好圣诞,路上车很多。
试纱的地点选在了孟宅他们住的那一栋。
一路进来都是圣诞的装扮,三米多高的圣诞树就那么矗立在门厅下,张灯结彩。树下礼物盒小山似的堆了起来,管家正带着一群佣人前倨后恭地迎接。
房子里暖气足,更何况榕城本没有那么冷,央仪下车时还是被年过三十的孟先生勒令穿上了大衣。
他毫不避讳旁人眼光,就这么亲自迎她下车,随后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穿过鲜花簇拥的苗圃。
管家上前来问,是否现在要试?
孟鹤鸣侧头看他,俨然要她拿主意的样子。
“当然现在了。”央仪借此机会哄了哄一路都有小情绪的男人,捋毛似的抚慰,“一点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