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你不喜欢的你可以告诉我。”央仪徐徐缓缓安抚着说,“我知道分寸,我不会做合同之外多余的事情的。”
合同。
原来每次出差想到给她带礼物,指派徐叔时刻关照她的生活,时不时压紧工作过来与她相处,在她眼里都是合同。
连入她时软得不像话,叫得期期艾艾好听得要死也他妈是合同?
想到这,孟鹤鸣止不住地烦躁。
他解了领带卷在指尖,上前一步,大手卡住她的下颌。
“央仪。”他郑重地叫她。
“如果只是普通包养一个女人,不值得我花这么多钱。”
她的脸近在咫尺,睫毛颤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孟鹤鸣一时竟看不出她那双向来会出卖情绪的眼睛在想些什么。她的脸素白,情绪因为压抑而变得很淡。
她安静地陈述:“你好像很知道市场价。”
是的,他当然知道。
不用说圈子里的朋友,就算是他们孟家,这种事情也不少。
根本不需要打听,那些在情妇身上花了钱的男人们就会自发地在牌桌酒桌上骄傲炫耀。他们语气里的高高在上仿佛在说,我有的是钱让女人为我臣服。女人么,不就是那么回事。
但这些都与她无关。
孟鹤鸣清醒地提醒自己,将话题持续下去会变得更糟糕。
他想俯身吻她。
起码堵住她胡说八道的嘴。
可是下一秒她依然打断了他,眼里的雾气来得急骤,像秋来夜雨:“孟先生要是觉得后悔还来得及,虽然生意上都说入袋为安,但都说是生意了,还有谈的机会不是吗?”
孟鹤鸣身形微僵,再去看她。
她眼眶里蓄满了水,却还在强忍不掉,倔生生地说:“这笔生意你满意我满意,皆大欢喜。下次说不定还会好心地把我介绍给别人。对吗?”
第21章风铃草
央仪是眼睁睁看着孟鹤鸣摔门而去的。
在门被甩上的同时,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平时多么会忍耐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在明知气氛不对的时候说出那种话。
身体里好像有另一个她存在。
没那么乖顺,没那么会善于妥协。
那个她触了孟鹤鸣的逆鳞,本以为兜头而来的会是一场狂风暴雨,可他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双目盯着她,最后冷淡地松开手。
他没有说央仪,你要有自知之明。
更没有叫她恪守条约管好那些莫名其妙的脾气。
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她。
她却在无声沉默中变得更难过了,心紧巴巴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