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在后面喊我,“学累了来找哥啊,哥带你补充能量。”
我本来像风火轮一样的脚步瞬间停了一下,回头说了个好。
高中后,我似乎爱说话了一些,大概是汪妲的缘故,她经常来和我讨论数学题,有时候是课本上的,有时候是我奥赛上的。
我问她为什么不参加,她说她很忙,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反正就是没有时间参加比赛。
又问我明明这么累了,为啥还搞这些,我说我为了去赚点奖金,她简直不敢相信,说好的视金钱如粪土呢?在我这里不存在的。
别人参赛至少说得还是很冠冕堂皇,什么证明自己拉,为将来的高考做准备了什么的,我却现实到可怕。
我俩有一天学累了,在课堂上还传上了纸条,聊了聊我的副业。
她大为震惊。
我也不知道震惊个啥,她不是都知道嘛。
我俩也因为那次的畅聊,感情突飞猛进,我第一次觉得我交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不嫌弃我小,不嫌弃我学习好。
第二次月考时,她果然履行了她的诺言,以一分之差超过了我。
我看着手里的总分纸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我定神在课本上想了很久,自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话,“我们期中见。”
汪妲信誓旦旦对着我勾勾手指,笑说:“放马过来。”
我俩你追我赶地学习,可把我们各科的科任老师乐坏了,恨不得把我俩当祖宗供起来。
只要上课不睡觉,不讲话,随便我俩怎么造。
我们上面压着当堂课的课本,下面做着自己带的题,老师经过的时候就跟没看见一样。
这种良性竞争,让班上的男生荷尔蒙都动了,下课连出去打球的人都少到可怜,都想当个文人。
陆礼来找我玩,看得啧啧称奇,酸道:“我们高三连体育课都取消了,你们才高一就要这么拼吗?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我也不管陆礼在我面前叽叽喳喳,一心二用,手里的笔都不停,“他们体育课还是上的,可能是觉得课间十分钟太短,出去了也没用,顶多上个厕所,所以还不如少喝水不去。”
陆礼看看表,跟我约好中午一起出去吃小炒,长腿一甩走了。
汪妲去水房接水回来,把水杯往桌上一放,调侃道:“知道的都知道他们俩是你邻居哥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谈恋爱的。”
我瞬间皮毛一紧,抬头看她。
“不像吗?”
我迅速低头,用笔头算题来掩饰自己。
汪妲见我没接话,有些无趣,便自己拿了本书看着。
离我们约定的期中考试越来越近,我们都很期待这次到底能发挥到什么样的程度。
可突然有一天,老师脸色难堪地把汪妲喊了出去,而后就是汪妲慌里慌张地回来收拾书包要走的情形。
她转身的时候,校服的衣袖正好扫到水杯,碰的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去好远,我看她手抖得不行,连忙跑过去帮忙捡了回来,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