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饭好难吃。]
后面紧跟的还有几个可怜巴巴的小狗表情包。
原也看了眼自己如同灾难现场的食物,本想说至少做的比我好吃,但手指悬空在键盘上好久,始终没有落下。
突然之间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知后觉,他开始反省,连着二十多年被积压下的记忆,他逐一摊开铺平,开始怀疑自己这样是不是好扫兴?
那边松子还在发:[那你今天吃了什么哥哥?]
原也甚至都能想象到对面宋其松的表情,大抵是小心翼翼的,虽然他从来不懂为什么松子面对自己时时常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看起来脆弱吗?原也不觉得,也不觉得自己看起来太凶,松子不需要害怕他,更没有必要担心他。
所以最后他回:[点了外卖。]
[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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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原也几乎连松子的消息都寥寥收到,他知道宋其松最近在跟着导师做项目,上次听他说这项目前景很好,做下来至少能进国赛,战线再长些,也能发表论文至少和导师共一作。
那时原也听得很迷糊,记忆里松子对成绩履历要求太高,以至于组内的每一件事他都忍不住去控局,在说到将来可能有的成果时松子的眼睛很亮,原也能看懂,这是希望。
但是他早过了笃定未来相信希望的年纪,他人生太过随意,课随随便便上,考试再稍微清醒一下应付,对未来他不想期待,无法期待,想着随便一个职员工作也完全可以。
这就是他和松子的最大不同,原也头一回如此直观面对他们之间的差别。
翟一凯说这是卷王和咸鱼,说他再小个三岁还能让卷王带他飞一下,但事实是这条咸鱼现在都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打扰宋其松。
有时候原也确实无聊想过找松子,但是一看对话框就失了兴致,觉得没必要,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就打扰别人,索性趴着睡觉,这一周除了上课和吃饭外他几乎全在睡觉。
翟一凯好几次还以为他是昏过去,凑到他床边把他拍醒,确定他只是在睡觉后才长舒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翟一凯拍拍胸脯,“原来只是秋困。”
原也面无表情朝他扔去枕头。
明天就是结课考试,望着一沓还新鲜热乎的复习资料原也开始推测自己今晚能睡的概率有多大。
“睡屁啊,”翟一凯拿纸张捂脸,被劣质的气味呛得一哆嗦,“通宵去得了。”
确实。
原也也推测完毕。这考试是不通宵不成活。
“也,拿枕头去通宵自习室吗?”
原也默默瞥他。
翟一凯自讨无趣:“这不是想着到时候困了就睡吗。”
虽然还没到期末周,但是自习室依旧灯火通明,赶来熬夜的同学依旧很多,有做项目的,围在圆桌旁激情四射,也有跟他们一样为了考试拼搏的,正苦大仇深蹲在教室,只差脑袋上挂条线来上演悬梁刺股。
翟一凯咂舌:“看起来他们真的有光明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