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捻着手中的佛珠,慈爱地笑着,这古怪精灵的样子实在是惹人喜欢。
就尝尝不多吃?也不是不行吧,李礽的内心动摇,要不先吃过了再减肥?吃过了才有力气减肥不是吗?
“太子爷难得来慈宁宫一趟,不如尝尝?”苏沫儿看出了保成的动摇,又劝道。
对啊,太皇太后给他准备的,要是不吃,那岂不是让太皇太后伤心了?
李礽又想着,自己终于把自己说服了,伸出五根手指头,“只能吃这么多哦。”
“好,那就只吃这么多。”苏沫儿笑着应下,取了一旁的帕子给保成擦手。
“给保成的哈哈珠子寻好了没?”太皇太后看着正在炕上和苏茉儿叽叽喳喳的保成问道。
“有在考虑的,索额图推荐了两个。”康熙说道。
太皇太后哼了一声,“拢共才几个名额,他这是想都给他们赫舍里氏一族呢。”
康熙失笑,“前两天,他想借着推广番薯机会,提拔自己的人,孙儿没有答应,让他有几分惴惴不安,自然是要安抚一二,不过,老祖宗尽管放心,孙儿也会为保成相看其他之人。”
“我知道你念着那孩子对赫舍里一族多有偏颇,但是保成是大清的太子,身边之人定要千挑万选,切不得同对待索额图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皇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孙儿知道。”康熙继续说道,对于保成,他自当是倾尽全部的心力,不然他也不会对索额图如此放纵了。
“还有保清,也不要厚此薄彼。”太皇太后又提醒道。
康熙全部都应了下来。
“保成,过来让我瞧瞧。”太皇太后慈爱地招了招手。
李礽立马就地一倒,翻滚了一圈,转到了太皇太后身边,“乌库妈妈。”
“保成要进学了,开心吗?”太皇太后摸摸保成的小脑袋,问道。
李礽觉得就自己这每天被摸头的频率,迟早得要寸草不生。
开心吗?
“还好吧。”李礽说道,他的梦想可是做咸鱼崽崽呢,呸,只有咸鱼,没有崽崽,现在每天都是鸡娃中那个“娃”,他怎么可能开心?
“哦哟?”太皇太后笑了一声,看向康熙,“这怎么还敷衍上了呢?”
“就……”李礽低着头抠着衣摆,脑袋瓜儿里面全是自己睡得比猫晚,醒得比鸡早的悲苦日子,盘算了一下,说道,“就比不上汗阿玛呀。”
“哦哟哟,这是要同你阿玛比较了啊?”太皇太后拖长了语调笑着说道,和康熙对视了一眼,“为什么觉得比不上?”
“因为阿玛太厉害了呀,他天不亮就起来读书,我还小呢,得要多多睡觉才能长高长大呢,变成汗阿玛这么高大。”李礽说道,他伸手比划了一下。
他能和康熙比吗?历史上有多少个康熙?一个实验所就有几十个理科生。
“你早点睡觉就可以了。”康熙说道,无情且冷酷,他坚信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保成也可以做到。
一语致死,李礽恨不得叉腰,好气哦。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之,勿施于人,总而言之,他全都不要。
太皇太后却是轻轻拍了康熙一下,瞪了一眼,“那保成想要怎样?”
“劳逸结合。”李礽依偎在太皇太后的身边,这就是他的靠山。
仗着太皇太后的气势,李礽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辰时初读书,每半个时辰休息半刻钟,到申时末结束,每五天休息两天。”
转换成现代的作息观念,就是七点读书,五点放学,周一到周五上学,周末双休。
他倒是想朝九晚五外加双休,但看着弹幕上一溜溜的康熙幼时好学的光荣事迹,直觉告诉他躺平也可能被康熙铲起来,所以只要求了九年义务教育以及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正当权益。
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这个时代对未成年人的保护,只听得康熙轻笑一声,对着太皇太后说道:“老祖宗,您瞧瞧,这小子是不是想偷懒?”
哪里有!李礽很想为自己辩驳,但看康熙挑眉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怕是说不赢,得要找个帮手才行。
李礽拿着眼睛瞅着太皇太后,希望她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太皇太后对上李礽的视线,旋即笑了,“保成还小,你且慢慢教导就成。”
李礽就坡下驴,顺着太皇太后的话附和道:“就是,就是,我还小呢。”
康熙瞧着他那仰着脑袋得意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太皇太后,“老祖宗再护着,怕是要蹬鼻子上脸了,昼短夜长须强学,想着玩乐,如何能学得知识呢?”
“我没有想着玩乐啊。”李礽说道,他想的是休息,休息好不,比如说什么健康卫生课、劳动实践课,周末去植树、种草什么的,劳逸结合。
不过,他没说这些,弹幕给了他更好的理由,“等我再长大点就可以起得早些了,夫子给我讲学,中间也要休息啊,喝喝水,还有……还有三急啊……”
其实最后一个不说也是可以的。
康熙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保成,等着他下面的话。
“夫子很辛苦的,要站一整天,还要叭叭叭地一直说话。”李礽坚持自己的观点,现代学校还有课程表,中途还有课间时间能吃个零嘴儿,消磨一下时间,现在满耳朵都是之乎者也,岂不是呜呼哀哉?
“朕看是你觉得辛苦吧?”康熙说道,然后看到自己的亲亲儿子竟然附和地点点头,一副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就不多说了的表情。
太皇太后哈哈哈笑着,带着草原人独有的气质,那是从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热情与爽朗,“你阿玛说得有道理,读书之事切忌怕苦,这书中啊,有做人的道理,你要读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