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副会长落选的事与罗采买并无关联,但罗老爷却是真的厌弃了他,不仅禁止底下的人在府里吃豆腐吃豆干,还勒令他们将之前准备的熏干卤干全部丢出去,就连提到“豆”字相干的事物都不能提。
这回见到余满,罗采买想到自己处境脸色才会难看了。
本以为自己能借着豆干扶摇直上,没想到是人家站在浪尖潮头了。
若是贺晏他们迟些上门或者这银子没退回来,罗采买兴许还真的会出手让他们吃些苦头也不一定。
但谁让眼下已经没甚关系了,罗采买到底是个拎得清的,也没有出手找麻烦。
“那倒没有,”余满摇摇头,只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他们本就是普通的主顾关系,余满想了下又抛之脑后了,他问起刚刚的事情来,“签契约的事怎么样了?”
贺晏低声给他看了下契约,“签了,快看。”
余满轻轻捧着掌心上薄薄的几张纸,他也就认识家里人的名字,还有一到十,加起来都不到三十个。
但他看得很认真,眼里没有一丝不耐烦。
贺晏说,“惠如楼明后两天都是豆干卤干三十斤,往后是二十斤豆干、十斤卤干,而沈记食肆从明日开始就是十斤豆皮、五斤卤干,还有一家酒楼叫九江楼,他家主要是开夜场卖酒的,所以每日要了三十斤卤干当下酒菜。”
“多少……!”
余满直接从小马扎上站起来,又问了一句。
直到贺晏重复了一遍,他难以置信道,“那我们接下来半年,每月光就卖给他们就能收入十多两了吧!”
“是啊,开心吗?”
余满用力点头。
“开心!”
……
三人轮着干活,等摊子的豆干所剩不多了,余庆礼一个人也能管得过来,贺晏便带着余满四周逛逛。
今日不是大集,但来往的人也不少。多是与贺晏他们一样,两两结伴的行人。
“汪汪……”两声微弱的犬吠吸引了贺晏的注意,他顺着声音走过来。
角落蹲着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汉子,前面的篮子里窝着两条毛茸茸的小狗,应该是月龄两个月不到的细犬。
贺晏指着篮子问,“这狗崽怎么卖?”
年轻的汉子原本已经等到绝望了,见有客人上门,比出两根手指,“只要二钱!”
家里的大狗一个半月前生产,一窝生了四条小狗。
再加上他大嫂又怀孕了,家里的花销紧张了不少,五条狗根本养不过来。
最后只能挑出三条小狗卖出去,而今天已经是他在这待的第四天了,前面三日他只卖出去了一条狗给一个猎户。
那条狗毛色最好,是纯黑的,而这两条毛色有些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