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许久未见的王小壮,余满笑着问,“是你啊,小壮,有什么事吗,你爹呢?最近都在忙什么?”
三人站到一边去,聊了起来。
王小壮喘了几口气,“我们还在老地方开摊,跟以前一样,只不过烧饼除了肉烧饼,还卖起酱香饼和饮子,生意还可以。”
那日和贺晏分开后,王小壮好像被人猛然敲醒一般,贺晏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人家遇到事来不仅完美解决,还借此更好一层楼,眼下还开了铺子。
他王小壮又凭什么不能有出息,一定要求着人帮忙才行。
再者说了,别人那得来的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有真手艺才是真的,他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屡屡有人来找他们麻烦都没办法搞成事,不就是因为人家除了有稳定的客源外,靠的不就是一手做豆腐的新奇手艺吗!
旁人没有,就他有,谁见了不去他那瞧一瞧呢。
于是乎,王小壮闷着头,学着改进家里的烧饼,有肉的改成素的,配上豆浆正正好,烧饼酥脆是酥脆了,但市面上卖烧饼的人还真不少,他又试着将面糊调稀做成煎饼,单调得厉害就给刷上一层酱。
酱香浓郁,葱香十足的酱香饼果然很多客人喜欢。
王小壮说到这个顿时兴奋起来,眉飞色舞地和他们说,一点儿都不怕人学会了。
豁——贺晏眉毛一挑,厉害了,这不就是葱花酱香饼嘛,这都被他做出来了!
余满“咕噜”一下咽口水,刚从酒楼出来过上半个时辰,感觉肚子又饿了。
虽然自己做也不是不行,但到底麻烦了些,眼下知道王小壮他们那边有做,看小满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馋了,好在每顿吃得都不多,贺晏立马道,“听着很不错,我们现在就去帮衬一二。”
三人一前一后去了王大强的摊位,王大强惊喜地看着他俩,可惜客人不少,根本腾不出手招呼他们。
贺晏从摊位打包了一篮子酱香饼,又和王大强闲聊了几句才离开。
余满边走边将手上的酱香饼叉了一块进嘴里,“唔……也好吃,就是感觉这个酱没有贺大哥做的那般鲜。”
贺晏也吃了一块,品尝后说,“应该是没有放虾酱,我们那次吃的酱是放了些虾酱进去调的,味道肯定鲜香一些,不过这个也不错。”
余满吃了几块,解了馋意就放下了,他现在肚子越来越大,饿得快吃得多,因此只能少吃多餐,每次尽量控制住嘴巴,少吃一些。
贺晏将油纸包好,“回去捣鱼丸吃。”
“好。”
……
待到三月初开始,梅玲产下一女儿,方兰草他们就央着让余满回村里待产,免得在县里人多走来走去碰到了,村里人就这么多,再加上长辈都在,余满也能安心一些。
本来贺晏是想直接去回春堂待产,只不过时下可没有这样子做的,在医馆产子传出去了这回春堂怕是不好做下去了,而且医馆里也只有胡大夫一个大夫,其他大夫一听就想将贺晏赶出去。
再三被拒绝后,最后贺晏只能约定在预产期那几天,将胡大夫请回家去看着。
银子贵些不成问题!
说到这个,胡大夫当时还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可是回回来看诊卖药都恨不得药童送了两根艾条的汉子!
和胡大夫约定好后,到了三月末,余满的肚皮已经鼓得像个大西瓜,二人收拾好行当准备回家备产。
余冬泪眼汪汪地看着哥哥,“哥哥,我也想回去!”
哥哥和晏晏哥都回村里了,怎么只留他一人在铺子里。
贺晏充耳不闻,回去是不可能跟着回去的,余东从铺子去书院只要二十分钟不到,可从村里到书院起码要四十分钟,耽搁一会儿就迟到了,书院本就要早起,若是还要再早,怕是余冬眼睛都睁不开了。
余冬觉得自己可以,“我可以早些起来,不会耽搁了时间的。”
贺晏摇头,“不,你不可以。你平时就爱赖床,你可别觉得了。”
“我才六岁!”
平时没事就说我已经六岁了,样样不要人管,有事起来就说我才六岁。
贺晏无语凝噎,但还是拒绝道,“不可以,这样你往返会有危险。”
贺晏坚决不肯,余满自然也不会点头,见两个哥哥一致对外,余冬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瘪着嘴巴对着小侄儿嘀嘀咕咕道,“乖侄儿,你快出来啊,叔叔我被欺负了!”
他叮嘱道:“你都这么大了,放旬假就来接你回家,平时就你小礼哥或者晓月嫂嫂来接你,知道了吗?”
“好吧。”
余冬拖长声音,快步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草编小狗递给余满,“哥哥,这个你拿回去。”
“就当是我陪着你们啦!”
四月初,清明前后,种瓜点豆,除此之外,水田的备耕也准备妥当了,翻地施肥除草,耕地耕了一轮,雨纷纷扬扬得下,育苗也悄然进行中。
河西村更是忙活个没完,作坊的生意可不会因为农忙农闲就停了下来,可为了那半亩田把一两银子丢了那也不值当,还不如直接找着相熟的人家花个几十文回来帮忙。
因为这,河西村一时间热闹得很,往来的人不少,余远山担心会出岔子,还让村里几个老人闲着没事就在村里晃悠,四处盯着,免得会出事。
家家户户忙个没完,余满他们倒是不需要操心地里的活儿,水田从刘长柱家里收回来了几亩,家里吃喝够了,作坊订单络绎不绝,贺晏现在一门心思就操心着余满。
平日里吃完没事就在村里散步,和这个叔么聊几句,又和那个婶子笑几声,倒是过得比在铺子里快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