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是我在监狱里听到过最多的词。
他们曾看着我匍匐在地,狼吞虎咽吃着馊饭馊菜,啐了一口又一口。
“妈的,真恶心。”
我的走神让他不耐烦,他捡起一颗石子,反手朝我的方向丢过来。
额头肿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能砸中我。
我看着他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却只在嘴里蹦出两个字,“跟上。”
就这样,我穿着破烂的衣裳,顶着丑陋的疤痕到了那个精致豪华的大厅集合。
与这里格格不入。
讥讽与嘲笑的目光铺天盖地般涌来。
他是故意的。
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大厅中央,任我无措又慌乱。
“呦,顾大少爷发善心了?这是哪找来的乞丐啊,又脏又丑,吓死人了。”
一个矜贵女人掩嘴笑起来,眼里是明晃晃的厌恶。
顾言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
而我只是强撑着笑了笑,摸上满目疮痍的手。
他意外的挑眉,看向我。
也是,换做以前的我,早就恣意将她骂一顿了。
毕竟在我这里,一向只有顾言是例外。
可在监狱里的毒打早就给我狠狠上了一课。
我的背后空无一人。
2。
我与顾言的白月光沈轻生的极为相似。
谁不知道,京圈太子顾言在十年前被沈轻狠狠甩了,成为全市的笑话,而我借机上位,顶替了她十年。
别人骂我不要脸,骂我是他的狗皮膏药,骂我癞蛤蟆吃天鹅肉。
可,爱一个人有错吗?
我做梦都想得到顾言。
后来,我差点就能梦想成真了。
只是轻而易举被沈轻毁了一切。
婚礼上,沈轻拿着把带血的刀冲进来,娇弱的小脸惨白,浑身颤抖,像一朵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顾言,我。。。。。。呜呜呜。。。。。。我杀人了。。。。。。”
她哭着说。
空气中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所有人目光一致看向我。
顾言漫不经心扯着衣领,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律的敲着沙发,语气淡漠:
“当初甩我不是挺痛快吗,怎么现在出事就来找我?”
“呵,我可帮不了您。”
周围人开始幸灾乐祸,只有我的心猛的沉了下来。
与他相处多年,我又怎么会不知,敲桌子是他一贯心乱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可我只有你了。。。。。。”
沈轻声音猛的拔高,又委屈的咬唇,满眼希冀的看向顾言。
我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这场婚礼,似乎多余那个人,是我。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你要不要脸!这可是人家的婚礼!”
顾言的脸色沉了下来,摆了摆手,那个人便尖叫着被拖拉出去。
人群中瞬间鸦雀无声。
也是,他一贯护短。
可我永远不会是他的短。
我垂眸,掩盖住眼里的酸涩,轻扯了他的衣袖。
“顾言,别理她,我们继续婚礼好不好?”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哀求。
我见过太多次他为沈轻发疯的样子,这一次,我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