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其然夹紧他的腰,生怕自己掉下来,怒气冲冲道,“你疯了吧,具载荷,赶紧把我放下来!”
“不放。”具载荷挑眉道,他的手臂托的很稳,绝不会让怀里的人掉下去,他很享受此时的拥抱。
方其然被具载荷一路托着来到了餐桌前,他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具载荷递给他餐具,微笑道,“吃饭吧,尝尝看喜不喜欢。”
“……”
他的笑脸格外的欠揍,再加上刚才发生的事情,方其然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具载荷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温和的把餐具放进方其然的手里,“手疼不疼?吃完饭再打吧,我帮你打。”
方其然直接无视掉他,具载荷的厨艺确实不错,如果对面没有一个老盯着他看的痴汉的话,方其然觉得这顿饭还是可以的。
吃完饭,具载荷履行承诺,单膝跪在方其然面前,自己抬手扇了自己几巴掌,力度很重,他的脸颊似乎都肿胀了一些,看的方其然一愣一愣的。
“还在生气吗?”具载荷抬头仰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人,“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宝宝。”
方其然并没有心软,做错事情就要受惩罚,没什么不对的。
临走之前,具载荷对方其然道,“明天晚上你一定要来,可以吗?”
方其然无所谓的点点头,具载荷带着巴掌□□满意足的走了。
刚躺回床上没到两分钟,门又被敲响了。
方其然看了一眼时钟,九点半。
这个点会有谁来?方其然警惕地看着猫眼,门外的人似乎用手掌捂住了猫眼,方其然只能看见漆黑一片,因为花的自己的钱,方其然是租的房子,门口没有安装监控,他无法得知外面的情况。
门外的人再次敲了敲门。
“谁?”方其然问道。
外面没有人回复。
方其然耐心等了一会,再次看向猫眼,这次猫眼处能看到外面了,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离开了,方其然不放心的反锁了门。
奇怪,不祥的预感。
作为一个路人甲,他本来是无所谓的,可是前面经历了绑架威胁强迫等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件,方其然直接拉响了警报。
他起身锁紧门窗,确认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才堪堪放心的躺回床上。
今晚格外的困,也不知是怎么了,方其然很快陷入了沉睡。
夜幕降临,方其然家的窗户被一只手偷偷撬开,有人从阳台翻了进来,来人似乎早有预谋,轻车熟路的潜入客厅,径直走向方其然的卧室。
他好像演习了很多遍一样,步子都不带犹豫的。
卧室的门也被反锁了,来人轻轻松松的撬了锁打开门,悄无声息的走进卧室。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床上人精致的脸被渡上一层柔光,犹如美丽的月光女神,神圣不可侵犯。
来人的身影隐藏于黑暗中,用目光勾勒着方其然的轮廓,借着夜色的掩饰,他的视线灼热异常,像盯上了猎物一般,在黑暗中勾起嘴角。
方其然在睡梦中微微皱起眉头,他做了噩梦,有细密的冷汗出现在额头上,他开始和自己的意识做挣扎。
突然,方其然惊醒,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是谁?”方其然被吓到了,垂下来的几缕发丝被冷汗黏在额间,他掀开被子就想起身。
床边站着的人沉默着没有回话,他置身于黑暗中,沾着满身的夜色。
方其然刚撑起手,上半身起来一点,手指一软,身体随之涌上来的虚弱无力又让他栽回了床上。
“你做了什么?”方其然怒视着床边的人影。
他的身体虚弱的可怕,只能躺在床上,连手指头微微动弹都有些费劲,整具身体提不起来丝毫力气,耳边的发丝垂落至枕间,糊在额头的头发让他心烦意乱。
方其然盯着面前看不清脸的人,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果然,一开始不详的预感是对的,但他还是没有预料到男人直接明目张胆的走到了他面前。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能根据身形推测是高大挺拔的男人,而且,莫名有点熟悉。
方其然皱眉盯着面前的男人,越看越熟悉,到底是谁啊……
“方其然同学是个坏孩子,我都说了你逃不掉的,我要惩罚你。”熟悉至极的喑哑声音传进方其然的耳朵里。
床边的男人从黑暗走了出来,借着月光,方其然看到了他的五官,果然是绘画课假老师,那个疯子。
“疯子。”方其然瞳孔微缩。
男人轻笑着,笑声越来越扭曲,他啪地一下打开灯,突然在头顶亮起的灯光有些刺眼,习惯了黑暗的环境,猛然开灯,眼睛不适应,灯光直直的照射进眼睛里,方其然下意识闭上了双眼,眼角被刺激的溢出一滴泪水。
“啊,怎么哭了,老师会心疼的。”男人戴着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弯腰抚上床上人的脸颊,伸手抹去那滴泪花。
冰凉的皮革贴着脸颊,滑过眼尾,手套上沾了方其然的泪水,看着面前想要睁开的双眼,男人的手掌覆盖了上去。
“乖,先闭眼适应一会。”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男人用兴奋的目光描绘着方其然的脸,灯光打在他右脸的一道狰狞伤疤上面,那道伤疤又长又深,褐色的结痂还没有好透,从眼角划到了下颚,足以看得出下刀的人的厌恶,男人的脸上还有无数未愈合的细小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