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闻晰被他逗乐,当笑话听。
路星野却把闻晰执意为他找戒指的后面镌刻进脑海。戒指只是一个仪式,他只想借此告诉闻晰,自己对他的态度,等到分开的一天,闻晰也不会因为这段虚假婚姻中的承诺而感到纠结愧疚。他要闻晰潇洒自在地离开。闻晰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连一日三餐都不在在意的人,却执意要完成互戴戒指的仪式。
枉他自诩深情,实则连闻晰真正的感情需求都没看清。
一月十七日,他们的第一次纪念日。
纪念他迈向放手的第一步。
空旷的大海真容易让人想开。
路星野自嘲似的,“这旅行更像是为我自己准备的吧。”
没有回应。
他一扭头,闻晰就这么在沙滩上睡着了。
海风冻人,他半张脸埋进围巾里,蜷成一只小虾米,刚从海里爬出来不久。
“诶咦,这么冷都能睡着,平时怎么在实验室熬夜的啊?”路星野赶忙把人叫醒,“闻晰,闻晰。太冷了。”
“嗯…”闻晰缓慢地…固执地…鼻尖也埋进围巾里。
路星野看着他小动物一般地取暖动作,差点没舍得叫醒。
“好了,快起来。会感冒的。”路星野双手贴着闻晰的双颊,还好,温度不算很冰。
闻晰又答应:“好。”
不动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闻晰吗,这样睡下去会错过实验关键反应怎么办?”路星野故意道。
果然,闻晰眼睫颤了颤,费劲睁开,“对,我不能这么睡,一旦习惯了做实验的时候会犯困的。”
他立刻作起来,拍拍脸颊,清醒道:“我们回去吧,收拾一下,今晚早睡。明天就可以早起了。”
路星野看着切换电脑页面一样切换状态,缓缓道:“也不用这么极端吧。”
现在才不到十一点,就算他们现在回去,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才到睡觉的时候。
“你想再玩儿会也行,难得来一次。”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把东西收好,咱们就返程。”路星野去收帐篷,闻晰小跑跟在他后面。
“我和你一起。”
“好。”
昨夜吃的东西都堆在一边,路星野去分类处理,闻晰只用收干净的生活用品。但他们花的时间差不多,闻晰看着两口袋垃圾,“我们吃了这么多?”
“以前也没发现,你还挺喜欢吃零食啊。”路星野不禁问,“你以前怎么不吃呢?”
“不是什么必须要吃的东西,还浪费时间去买啊?”闻晰的判断价值不是想不想,而是应该不应该。
“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你喜欢吃零食啊。”
一样一样,路星野都记下来。闻晰根本不明白自己送那只戒指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