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本尊说的做,你擅自请来魔医之事本尊便不追究了。”
孙风闻言,心中还是不愿,可又害怕他追究下去真把自己送去赤刃渊里,一番天人交战后终是接下了他的命令。
少就少吧,总比一口都不喝的好,只要魔尊能好起来,晚几日也无妨。
房间里,祁天祝搂紧云宓,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满意眯眼:“这次可不会再让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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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日,云宓不得不时刻守在祁天祝屋子里,每日想着法儿地哄他吃药吃饭,一切又回到了她刚被绑去魔界时的样子。
好在如今有阿招帮忙熬药做饭,她也累不到哪儿去,美中不足的是,祁天祝总爱借题发挥,但凡任何小事都要叫她去做,实在恼人得很。
这日,云宓刚给他喂下小碗蔬菜汤,碗筷还没放稳就又听到他嫌弃地命令:“太咸了,拿清水来,本尊要漱漱口。”
呵,又开始了,早就尝过菜汤的云宓嘴角一抽,起身坐在饭桌旁自顾自地吃起来:“这饭菜是阿招做的,魔尊有什么要求直接跟他提吧。”
说着,她唤来阿招说明原委,领着他来到祁天祝床前:“你帮我喂会儿水,我累了,想歇歇。”
“是,姑娘。”阿招依言举起茶杯,半蹲在床头恭敬道,“抱歉公子,今晚我就少放些盐,定不再让公子口渴。您先喝点温水缓缓,待会儿我就弄些解渴的饮子来。”
祁天祝没想到她竟真把人叫来了,臭着脸挥开他的手:“倒也没她说的那般口渴,我有点困了,你出去吧,这里有她陪着我就够了。”
阿招回头瞄了眼云宓,得到她肯定的回应后才起身退回饭桌旁,放下茶杯慢慢往外退。
她居然对这个凡人笑?这几日她对自己可从未如此!床上的祁天祝看到这一幕,冷呵强调:“云宓,我困了,要休息。”
微冷的声音满是不悦,云宓瘪瘪嘴,余光催促阿招赶紧离开,扭头快步来到床边坐下,掖好被角敷衍地拍肩轻哄。
屋内气氛却并未因此缓和。
阿招放慢脚步担心地回头望去,正对上祁天祝挑衅勾唇的笑容,下一瞬,云宓便被他的大手揽在了胸前。
“你做什么,还有人在看着,赶紧松手!”云宓气恼低呼,挣扎着要起身。
“怕什么?你我都已结了契,看见便看见吧。”祁天祝低笑着捉起她的手轻蹭,收紧手臂又道,“这几日你照顾我甚是辛苦,一起歇息吧。”
“祁天祝!”
“嗯,我在。”
祁天祝低头轻吻她的手心,顺着指根咬上小指,附耳哑声道:“以前在魔界,仙子可是当着外人对我做了更过分的事,如今屋子里的都是熟人,仙子却害怕了?”
湿冷的气息扫过颈项,带着威胁的安抚在后颈作乱,云宓浑身一颤,红着脸反驳:“那,那不一样,快放开!”
话音落下,背后的胳膊与手指竟真的离开了,云宓微愣,随即迅速撑着他拱起腰想要爬起,一双微凉的大掌却轻松将她按了回去。
眼见两人就要撞上,云宓急忙偏头躲避,后脑又多出一只大掌按得她动弹不得,只能印上眼前微白的唇。
一个绵长的吻袭来,口中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清晰的啧啧声响彻屋内,听得云宓羞恼不已,她扭头想离开换来的却是更加热烈的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后脑的大手终于松开,唇上的风暴也渐渐平息,云宓迷迷糊糊靠在他胸前,快速有力的心跳声伴着满足的喟叹传进耳心,听得她羞红了脸。
祁天祝见她这般乖顺,拉上被褥遮住她,舌尖勾走唇角的透明丝线,偏头戏谑道:“还不滚,你就这么爱看别人亲密?”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抱歉。”发愣的阿招匆匆鞠躬,快步跑出了房间。
他没走?!云宓猛地挣脱他跳下床铺,理好外袍站在床外一尺处,轻咳道:“魔尊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仙子这是害羞了?”祁天祝仰靠在床头,笑眯眯望着他。
“没有。”云宓坚定反驳,但在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后,双颊又不争气地烧了起来。
灵巧的舌尖舔去嘴角水渍,飞红的眼尾高高扬起,紫眸里满是风情,云宓咽了咽唾沫,偏过头不敢再看。
“仙子这就要走,都不帮本尊擦擦么?”
委屈的命令声让云宓迈出的步子成功收回,她垂眸来到一旁拿来手帕丢进他怀里,飞速后退:“擦完扔床头的盆子里就是。”
“知道了。”祁天祝单指挑起手帕捏住,沿着唇线细细擦过,“仙子帮本尊看看,可是擦净了?”
云宓抬头对上他幽深的紫眸,心跳骤然加速,他这副勾人模样完全和以前的纯情魔尊判若两人!
云宓迈步揪走手帕,快速擦去留在唇珠上的水渍,端起床头的水盆还没抬脚,胳膊就又被他抓了回去。
“本尊想洗澡,帮个忙?”
微凉的指尖划过小臂停留在手心挠了挠,激得云宓汗毛倒竖,唰地甩开他连退好几步:“我这就去安排,魔尊稍后。”
说完,她用力按下抽动的手指,抱起铜盆逃离了房间。
原来这些法子用起来竟如此舒爽,祁天祝躺在床上,摸着唇瓣被她擦过的地方看着房门合上,迅速翻出枕下的话本偷偷研读。
半个时辰后,孙风和胡玦抬来装满热水的木桶,鞠躬退了出去。
祁天祝施法藏起话本,脱下外袍半敞里衣踏进浴桶,学着刚看的姿势斜靠在桶内,闭眼静待云宓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