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淅扭头看邰御。
无论是他刚才说话的语气,还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都过于淡定自若了。
淡定自若得让俞淅怀疑她这副表现是不是不太对劲。
她这时还抱着不太确信的心思,觉得可能只是外观像,说不定盒子里面装的不是。
她抬起一根手指,平移地指向不远处的东西,问邰御:“那——是什么?”
邰御去桌子那倒水喝,像模像样地答:“是奶茶。”
俞淅:“……“
她有些急,“我跟你说正经的,哪有奶茶这么大的?”
邰御挑眉,“那你说什么呗?”
俞淅不敢说。
如果是真的话那也有些太扯了。
邰御斜靠着桌子,悠闲极了,“你要在那站到明早?”
俞淅偷偷拿眼睛睨他,声音小小的:“到底是什么啊?”
邰御就好笑她那个矫情样,明明心里想的就是那个东西,也明明知道就是那个东西,但她又偏不肯承认。
失望惯了,怕惯了,闷惯了。
他径直走到那东西旁边,直接暴力拆卸。
这下俞淅急了,跑得比谁都快地过来拦他,“你慢点慢点,别把它弄坏了!”
邰御觑她,“比你还脆弱的?”
俞淅瞪他,“你少讽刺我!”
邰御松手,“那你倒是拆啊。”
俞淅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去,虔诚地拆了起来。
跟对待什么宝物一样。
邰御坐在旁边沙发上,一边喝着水,一边看她拆。
但拆着拆着,开始不对劲了。
俞淅哭了。
并且她刚一发现自己哭了,就立刻假装借由换个位置来拆,背过身抬手抹掉眼泪,眨眨眼睛,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邰御走过来,拉住她那只手背上还残存着些泪水的手,语气兴味:“不是奶茶是洋葱?”
俞淅的鼻子更酸了。
她嘴唇掀了掀,刚要开口,邰御把她手松开了,“你别来这套啊。”
俞淅:“……”
她简直要气死了,哪有他这样的?
他给她买了钢琴,她那么感动要哭,他却说别来这套?!
他们俩到底谁有病?
还是说都有?不然也不可能凑一块!
俞淅气得牙痒,索性扬手一巴掌挥在邰御手臂上。
他不比她,他早就穿短袖了,所以这一巴掌,无比清脆而响亮地震在两人之间。
邰御手按在包装盒上,“你打上瘾了是吧?”
俞淅毫不畏惧:“怎么?你要打回来吗?”
她昂头拧眉的,看架势是要和他决一死战的威风,但其实心里却格外有底气。
邰御想骂她神经,但又怕她乱想,所以很如她愿的甘拜下风没说话。
俞淅的视线又回落到邰御的手臂上,刚刚被她打过的地方现在已经显现出很惹眼的红晕,看上去真挺疼的。
俞淅眸中闪过一丝歉疚。
她怎么能打他呢?他对她多好啊。
俞淅朝邰御走近一步,指尖戳了戳那块红色的痕迹,明知故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