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什么字面意思?说清楚点”
曾影脸色有点沉,真听不懂还是装傻,“她可能快死了”
捏马。
陈念站在原地愣了好长时间,去看乔韵,乔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背过身去。
再看宋聿怀,还在那装睡,一点动静都没有。
草!这两人这个态度,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陈念心中压着一股无名的怒火,这股怒火又很快被无尽的悲伤熄灭。
宋聿怀真的会死。
陈念深吸几口气,拿着体检报告单不停的对着眼眶扇风。
纸张在空气中舞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模糊感却越来越明显。
这人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内心却格外柔软。
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曾影递给她几张手纸。
女人接过,胡乱的擦一下。
俯身一把揪住宋聿怀的衣领,另一只手指着乔韵,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有你,你俩都瞒着我”
曾影按了按太阳穴,“公共场合,禁止大声喧哗,有话出去说”
宋聿怀抬眼,漂亮的眼眸对上陈念布满血丝的眼睛。
“好好好,别哭,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的”,女人摸摸自己的兜,带的纸在流鼻血的时候用完了。
只好用手抹去陈念眼角的泪。
陈念瞧见宋聿怀发顶的几根白发,心中钝痛,算了,她都这样了还跟她计较什么呢。
这样的结果,她肯定比任何人都要难受,我就不给她添堵了,“宋聿怀,笑一下,笑一下我就原谅你”
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
她好像什么都会
——笑一下,我就原谅你。
宋聿怀身体稍微坐的正了些,勾唇,眉眼弯弯,“这样可以了吗?”
多么明媚俊美的一张脸。
陈念想说的,我原谅你了,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嗓子像是被针卡住了,踏马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想哭。
女人松开抓住宋聿怀的手,捂住口鼻,大步冲向楼下。
医院不透光,不锈钢扶手的触感冰凉。这条楼梯,好长好长。
好不容易憋到眼前出现一抹光亮,鼻子酸的快不能呼吸。
推开玻璃门的一瞬间,放声大哭。
她蹲在盲道边缘,抽泣声不断。
想想她这些天做的事情。
我为什么总劝她喝酒呢?
我还带她去撸串。
我还说她见色忘义。
我真该死啊。
宋聿怀和乔韵找了她许久,才发现她蹲在这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