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娘看向面前的男人,心里那个猜测已经呼之欲出。
她的心跳变得快了,“您这是要做什么?”
陈照非被她许久没出现的敬辞逗笑,“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嗯?”她低下头,深呼吸。
陈照非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因而说话很直接。他直白地叙说他的情意,从最开始的眼神,到后来的每一个眼神所至之处。
从那个雨夜缱绻灯火下的侧脸,到后来每一盏灯光下的旖旎。
到最后,他笑起来,难得地显露出一丝青涩。
“你愿意嫁给我吗?真的那种。”
久娘不敢低头,因为觉得太不尊重,可若是目光对视,又显得太无处安放。视线只好飘忽不定。
她已经成为了半个聪明人,会察言观色,会从细微处看一个人,不再是那个什么也分不清楚的小姑娘。
她大概有所猜测,但没想好如何面对。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样重新去面对。因为情感很重。
久娘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照非看出了她的惶恐,语气安抚:“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会坚持我的情意。你要做的,是撇开所有的恩惠,审视我,也审视你自己。”
久娘又低头,这很简单,但又很难。
她还没能给出答案之前,那扇门先被人推开了。
江采辗转寻过来,在门口听见那一句。
他明白,他还来得及。
这是他所认为的。
但久娘只是皱眉看着他,眼神冷漠,且带着一丝厌烦。
“江大人,擅自闯进来未免有违礼数。”
江采脸上带着笑容,他什么也顾不上,他想起自己被噩梦支配的夜晚,和想念她的时刻,一股脑地告诉她。
语无伦次,磕磕绊绊地说完。
“阿九,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久娘看着他,嗤笑了一声,“我已经说过,若是你死了,我能给你一个收尸的机会。其余的,绝对没可能。”
江采情绪激昂:“可是我爱你,阿九。我爱你的。我只是从前没有明白过来。”
久娘冷漠地反驳:“你若是连爱都分不清楚,又凭什么配说呢?何况你的爱,实在令人难以承受。难道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亦或是对自由的扼杀,以及麻木不仁地虐待?还是说,你不过是爱自己的想象?”
她站起来,倏然像居高临下:“可我并不需要这样的爱,那只有伤害。你还是另爱他人吧。”
江采还要说话,“阿九……我们从前的回忆,难道一点都不剩了吗?”
久娘更嘲讽:“那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呢?”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