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也跟着每况愈下,大夫把脉,不敢再让她吃落胎药,生怕血崩。
她为此又哀求母妃,说想保下这一胎,日后保准听话。
母妃总不至于真让她去死。
这事也就如了她所愿。
可应长翘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兹事体大,留在上京准会出事,她被安排和外祖母一道去了老家。
外祖母身子骨健朗,将她软禁,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为了不让外人生疑,本来老家‘小住几月’的外祖母,对外宣称又病了一场,直到她生子那日才痊愈。
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她对情郎的思慕也一天天消失殆尽,最后只剩下怨。
一个死人,如何值的她费心?
生产那日,她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下面得脱光了,给一群稳婆看。
这多耻辱?
她突然念起了萧怀言的好。
如果她没犯糊涂,只怕都进了忠勇侯府的门了。
又怎会是这般境地?
可母妃让她别再痴心幻想。
——“他玩的女人还少吗?你一个残花败柳之身,一旦同房,他能察觉不出来?”
——“忠勇侯府怎会吃这哑巴亏?”
——“嫁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这辈子你就甭想了,也不求你给你兄长助力,别拖他后腿已是万幸。”
那孩子,也成了她的污点。
等她坐好月子,扔下孩子,浓情蜜意时书生给的金项圈也一并被她摈弃,回了上京。
应长翘压下心口的又惊又惧,不敢露怯,亦不敢再想。
姚汝则起身,吩咐嬷嬷和寻珠。
“照顾好贵客。”
她对众人道:“墩哥儿醒了,诸位先坐,我去看看。”
虞听晚跟着站起身,哒哒哒跟了过去。
就真的很没边界感。可主母没说什么,嬷嬷和寻珠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姚汝回里屋后,抱起摇篮里哭泣不止的孩子。
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墩哥儿的哭声转小。
虞听晚入内,顺手关上房门,她已经把孩子哄好了。
姚汝的嗓音很温婉,不同她对外人时的冷清:“屋里有牛乳茶,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味道还算不错,只是要劳烦夫人自己过去倒。”
她抱着孩子,腾不出手。
虞听晚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
入目所及之处,除了婴孩要用的,很少能看到属于姚汝的物件。
便是女子梳妆处,除了头梳还有一小盒收拾规整的饰,便是小娃娃的平安锁,银镯子,金项圈……
也是墩哥儿这会儿太小,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