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南湫像是听到了奇闻。
他忽然想到鹿书白说他七天后会死于瘟疫,这么快就来征兆了?结合刚才老妇的行为:“你是说,那老婆子要把‘瘟疫’扔井里?”
鹿书白面露担忧,说话时忘了该润色古言古语的腔调:“只是猜测。七天后的瘟疫爆发很突然,与其说是瘟疫反倒更像……”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说话语气,转而对南湫笑了笑:“夫人这几日千万在家,至于银钱,我会出摊赚取。”
“哦,好。”南湫佯装没听出来,顺着鹿书白的装腔作势神色懵懂:“还是你聪明。你放心,我肯定不出去。”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鹿书白就拿着吃饭家伙出门了。
南湫听着关门动静,等人走远了起身在屋里翻箱倒柜。
果不其然,那装满衣服的柜子底下真藏着鹿书白出车站时的行李。
人就是一个人,说失忆不记得全是装的。什么去了趟遗忘黑沼,按照本地人描述,普通人去了那鬼地方就别想再回来。
不过鹿书白为什么要骗他?而且一个写书作家,又怎么能把未来事算得那么准?
他看了眼搁在房间角落的玻璃球。
瘟疫,难道是鹿书白为了不让他恐惧,所以撒谎骗他,然后一个人想办法阻止瘟疫发生?
如果是这样,也实在没必要。他的胆儿没这么小,一个人想办法肯定是两个人主意更多。
但又说不准,毕竟这鬼地方发生什么都不奇怪。鹿书白的表现不像装的,要不然就是演技一流。
为了确定猜测,他等了半小时才偷跟出门。
“六日后你有大劫,想破劫就得躲在家中,也可以出城避几日。”
“姑娘,你这头顶黑气太旺,风水逆走。想改命换运,就得去城外住个十日才行。”
“大娘,您这关节怕是近期好不了。我掐指一算,须由城外十里地的大夫才可医治。”
鹿书白今天换了个摊位,专挑朱雀大街最显眼的地方摆。
摊子一开,人满为患。
算卦的右手掐了又掐,没什么章法,纯属装装样子。
也是地段好,来的客人实在多。同一个法子说多了,大伙也觉摸出味儿来了。
开始问卦的几位还能把话听进去,可时间一长便开始窃窃私语。这算命先生无论算出个什么来,最后的结果都是要人出城过几日,实在不行就让留家中不准出行。
质疑声越来越多,直到有人实在憋不住,往鹿书白的算命摊子上拍了一巴掌,大声呵斥。
“你就是个骗子!照你这么说我也能算,不管说什么都把人送出城去,好让你有时间卷了钱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