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书白松开摁着他肩膀的手,忽然捧着他的脸,低下头,用滚烫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鹿书白:“希望这个梦,可以再长一点。”
南湫轻叹,伸手抱住鹿书白,安抚道:“不是梦,我一直都在。”
“咚咚咚!”
房间里响起一阵敲门声:“儿子,妈妈进来了?”
鹿书白陡然反应过来,他跪在床上猛地抬起头,垂眸看,南湫仍在。
“等一下,别开门!”鹿书白喘着气说。
“怎么了?”母亲没开门。
鹿书白害怕又是自己的一场梦,于是低下头,吻住了南湫的嘴唇。
过于冰冷的触感,尤其还是在发烧的时候触碰,凉得像是在亲吻冰块,却又异常的柔软。
片刻后他昂起头,南湫正气息不稳地看着他。十九岁的南湫,除了五官变得更加立体外,与小时候没什么太大区别。硬要说区别在哪儿,大概就是这一身白得不像活人的肤色。
鹿书白第一次亲人,动作生涩,亲完了还有些手足无措。
他忙从床上下来,慌乱间,把床上的白玉吊坠蹭掉到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可再站起身时,床上的南湫已经消失了,只有一套整齐迭放着的校服。
鹿书白看着被子上还残留着的凹陷,许久都没能缓过神来。
高考结束后,鹿书白考进了重本大学。赵九阳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差点儿激动疯了,还一直嚷嚷着必须开瓶香槟庆祝。
考上心目中的大学确实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又正好赶上成年,一群人当晚就跑去餐馆点了一箱啤酒。
赵九阳从家里偷了三瓶红酒出来,路过的时候又顺道买了几瓶香槟。
一桌子换了校服穿着日常服的人,俊男美女养眼得很,乍一眼看哪里认得出是学生。
老板端着烤鱼进来的时候,便习惯性地送了十瓶啤酒。
鹿书白和赵九阳虽然小学初中的时候混过,但烟酒一类的东西至今还没碰过。
都是些初尝选手,还没喝到红酒,几瓶香槟啤酒下肚人已经开始犯浑了。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说要跟喜欢的人表白。
不等众人反应,当即站起来嚎了一嗓子,指着坐他右侧的女生就开始说喜欢,那告白的话活让人起身鸡皮疙瘩。
赵九阳听得发笑,指着那告白的男生,说念点情诗都比这话漂亮。
被指着鼻子的男生憨笑两声,说话时大着舌头:“咱们理科班的就这文化水平,你非要我浪漫,那最多,就是出一道答案是520的题。”
边上的几个男生很是嫌弃。
“你这都什么八百年前的老梗?早过时了。”
男生喝多了,满面通红:“至少我敢站起来表白。你们几个,我都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