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火车上陆续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他看见了旭舟、于怀安、沁柠和于适之。
至于阿塔,暂时看不到。但就旭舟现在的性格来看,有时候确实很像阿塔。毕竟旭舟原本的性格,没有那么外放。
下车上车,他跟着鹿书白又经历了一遍那些诡异的世界。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只能从鹿书白的视角去观察所有人。
而另一个自己,反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应不到。
还有一桩奇怪的事。
在鹿书白的世界时,他虽然像个灵魂,但只要他想,就算一整天不跟着鹿书白也没关系。但在多棱镜里就不行,他几乎离不开鹿书白半步。
他与鹿书白之间好似有一股引力,一直牵引着他跟在鹿书白身边。
这倒是个好现象,不至于让他在混沌的维度空间中迷失方向。
这种现象一直维持到他们进入于怀安的世界,被时间洋流卷入于平之还活着的年代时他才知道为什么。
记得鹿书白十几岁的时候,赵九阳曾带着鹿书白去问过一位塔罗师。
塔罗师说,他和鹿书白之间因为一条纽带,导致他去不了任何地方。
当时他听明白了念想、牵挂、爱,却始终无法理解容器是什么意思。
直到因为空间穿梭,鹿书白被卷入到自己的吊坠里。
“南湫?”鹿书白不确定地叫了声。
南湫惊讶地看着,确信鹿书白的目光,准确地聚焦在他身上。
鹿书白的呼吸变得急促。
不可置信,此刻面前站着的南湫,与火车上一路同行而来的南湫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面前的这位皮肤白得没什么血色,与十几岁发烧时看见的相符。
南湫叹了口气:“是我。”
鹿书白眉宇微动:“外面的那个……”
“也是我。”
南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算如今的自己,已经跟着鹿书白听过不少课看过不少书,也仍然无法准确地说出答案。
“我们好像换地图了,但不知道换到了哪儿。”另一个南湫说道。
鹿书白随口编了个青蛙王子的故事忽悠另一个南湫,随即一把抓住面前人的手,问:“十九岁发烧那天,我看到的人是你?”
南湫的嘴唇发白,手脚冰凉,他说:“是,我一直都在。”
鹿书白笑了下,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时间有限,南湫只能跟鹿书白说个大概。
他知道两人之后会发生什么,也知道鹿书白会因为笔记中更改的结局最终不得不下车。
已经过了二十年,曾经在多棱镜里发生过的种种细节他忘得差不多了。他只能告诉鹿书白,不必为了他纠结痛苦。
如果到了最后仍然改变不了死亡的结局,就优先考虑让自己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