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舟无视于怀安,他抓起书桌上放着的“新南湫”,不断摇晃玩偶身体。
“南湫,快点儿回来!请你快点回来!”
新做的树脂玩偶还没完全干燥,手指摁在躯体上,一摁一个指印。
鹿书白伸手拽住旭舟手腕,虽然语气平缓柔和,可那一双眼却像是带着刀刃,“南湫不在这儿。还记得离开研究院前他说过什么?”
于怀安急忙抢答:“他说教堂地下有座宫殿,里面关着已经“死去”的女孩儿。”
鹿书白垂着眉眼,把视线从玩偶身上挪至旭舟。
一张没血色的脸,眼神明明慌乱,可在某一个瞬间,那么几秒里会变得坚定且不畏生死。
他忽然有一个猜测,但又不那么确定。
“或许在光影教里能找到答案。”
旭舟瞪大了一双眼看他,皱着的眉头写满了恐惧,可又在片刻内变成了欣赏,像是在夸他脑子好使。仅仅那么一瞬,这双眼睛里同时出现了两种天差地别的性格。
“不,不行的!我们不能去光影教……至少,晚上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鹿书白个子高,看着旭舟时居高临下。
旭舟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低下头,只有一只被鹿书白握着的手还无力地高举着。
“南湫……那是南湫,死过的地方……”
鹿书白心下咯噔,沉默着看向旭舟头顶。
于怀安腾地一下从旭舟床上站起:“你说什么?你说那鬼地方死过谁?”
旭舟声音哽咽,说话时断断续续:“六年前,我的好兄弟南湫,死在了那儿,就在那个……净化罪恶的瀑布里……”
于怀安觉得自个儿的cpu都快烧了,“六年前的南湫?你说的是南湫?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南湫?”
他甚至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书桌上像南湫五官的那只玩偶:“你说的是跟我们一块儿的南湫?”
旭舟点了点头。
“难怪,你会这么在意南湫开口。”鹿书白松开他的手:“可如果,阿塔现在正在教会里受罪,你也打算等天亮了再去?”
旭舟抬头再次看他,嘴唇紧抿,犹豫不决。
鹿书白看得仔细,那是短暂的赞赏他聪明的眼神,又出现在了旭舟的表情里。这次似乎还加了一句“读书人的脑子确实好使。”
一旁的于怀安抓乱短发:“我一定是疯了,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把目光投向房间里唯一看起来还算正常的鹿书白:“鹿作家,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算真的有地下宫殿,就我们几个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光影教?这鬼地方所有人都信奉,反抗揭露,根本是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