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照例去外面晨跑,晨跑完回到家里洗漱。如果不二还没起床再把不二叫起来,然后开始喝早茶、做早饭,偶尔他或者不二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也会从外面买回来。
不二一般七点起床,起床后洗漱完毕就会到阳台上和自己的仙人掌们打招呼,给它们播放贝多芬、莫扎特等人的作品,当然声音不会放得很大,免得被邻居投诉扰民。这个是之前白石说的,说经常对植物说赞美的话、欣赏美妙的音乐能让植物长得更好,开出更美的话。
于是不二便精心挑选了数首曲子,每天给自家仙人掌们欣赏半个小时的世界名曲。手冢对此没有意见,只是提议不要放《悲怆》《命运交响曲》之类的曲目。
“为什么?”不二问。
“怕我们家仙人掌听完直接悲怆了。”
这个冷笑话配上手冢万年不变的冷脸更搞笑了。
如果天气好,不二可能还要给仙人掌们挪挪位置,确保它们都能照到充足的眼光。当然天气好也是要洗衣服的,把脏衣篓里的衣服按照颜色和种类分好,一一放进洗衣机里。等放完就可以去给自己倒咖啡了。
咖啡豆还是上次去都灵的时候和手冢去店里挑的意大利当地产的咖啡豆。
闲的话不二也会拉着手冢一起研究手磨咖啡还有果味冷萃,但是早上忙着吃早餐的话,还是用咖啡机比较方便。
半开放的厨房窗明几净,手冢在为今天的三明治煎培根,煎蛋和培根的香味弥散在空气里。
今天的阳光很好,冬日的阳光总是暖洋洋的,熨帖舒适。不二伸了个懒腰,走进厨房里从橱柜中取出咖啡豆。将咖啡豆倒进咖啡机,加入水,按好按键,咖啡机传出嗡嗡的声音,咖啡独特的香气混杂着焦香慢慢溢出。
过了一会儿,咖啡色的的液体从下方的出水口流出,流入放好的透明咖啡壶内。不二取了一边的白糖放入热气氤氲的咖啡壶内,轻轻搅拌让糖融进苦涩的咖啡液内。
这个时候,简单的早饭也已经做好,两人会坐在桌边,一边吃早饭一边说着今天的计划。
今天阳光很好,趁着难得的假期,两人正计划着去柏林大教堂逛一逛。
突如其来的门铃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手冢去开了门,门口是一位略矮差不多一米七几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西装,面容温和,唇角带着温雅的微笑。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眼镜,更添书卷气。
那男子抬头看见手冢,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又往后退了两步,确认一般看了好几遍门牌号,发现地址没错后才扶了扶眼镜:“请问不二周助是住在这吗?”
“你是?”
“爸爸!”不二从手冢背后走出来。
“你怎么来了?”不二把不二明彦迎进来,打开鞋柜给他拿备用的的拖鞋。
“我最近正好在这边出差,就顺道来看看你。”不二明彦的眼神落在鞋柜里明显两种不同型号的鞋间错着摆放,神色复杂地扶了下眼镜:“本来想给你的惊喜,没想到被惊到可能是我。”
“什么?”不二没有听清。
“没什么。”
换好了鞋,明彦伸手跟手冢握了握:“手冢君,第一次见面,幸会。”
手冢:“客气了,叔叔要不要进来一起吃早饭。”
明彦看着手冢那张脸,再听到对方叫自己叔叔,有一种自己瞬间变老的感觉。不过一算年龄,才惊觉自己本来也很老,都是五十几岁的人了。
“不用,飞机上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你们的,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你。”不二明彦拒绝了一起用餐的邀请,自顾自坐到客厅沙发上。
剩下不二和手冢面面相觑。
不止手冢懵,连不二自己都有点懵他爸爸工作一向很忙,虽然也会经常出差,但主要还是待在美洲市场和亚洲市场,欧洲这边来得不多,就算是来,也会有一大堆事,忙得脱不开身。这样不打招呼直接上门,还是第一次。
不二明彦坐在沙发上,状似无意地环视四周。
书架上的黑胶唱片迭得整整齐齐,一边茶几上摆放着几本杂志,大理石的桌面上摆着一整套白瓷茶具和茶盘,茶壶把手朝左。
装着透明玻璃的壁橱柜里摆满了各色的奖杯和银盘,有些独特造型的奖杯明彦也有点印象。他上班虽然忙,但是他家儿子的一些比赛他还是会看一点的。他助理给他整理了一份网球入门级别的教程,认真学习以后,不二爸爸还是能勉强看懂一点比赛的。
而且他家孩子是个很喜欢跟家人分享的宝宝,每次比赛结束后都会拍下照片发到他们的群里,哦,偶尔他室友的奖杯也会发给他们看。
说起那位室友,就不得不提起他们一起呆的团队。不二明彦的工作和体育相关,虽然对网球不太了解,但他懂足球、篮球、滑雪等职业选手的生活。
周助说要和他室友组建团队的时候,明彦是阻止过的。再好的朋友牵扯上利益都容易出事情,更何况这俩都是一般大的少年人。他当时还动过把自己助理送给周助当助手的心思,工资可以走他这边。
后来这种想法是怎么被打消的呢?
周助直接把企划还有一堆合同发给他,并请了他那位名叫手冢国光的室友讲解每一条内容。当时他就觉着这个小男生挺稳重可靠的,为人也很厚道,方方面面考虑得十分周详。他一直觉得他们家周助已经是同龄人中比较早熟聪明的了,没想到还人外有人。
他让自己的法律顾问到欧洲帮忙他们处理一些相关的事,法律顾问回来后和他提到对周助合伙人的评价,说是他有着超越同龄人的稳重可靠,虽然性格看上去不太好相处,但人品还不错。明彦这才彻底对这件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