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良手臂环在她的肩下,抚摸她的上臂作安抚,跟他们道歉:“对不起,我爱人她胆子小,经常有个什幺风吹草动就以为会出事。吓到你们了吧?”
不是胆子小,而是精神衰弱。
戚真心理状态有问题,再逼问下去,只能让事态变得更加无法收拾。
简良看到周瑾胳膊上红得厉害,心里有万分愧疚和歉意,说:“周警官,你这得去医院看看才行,我开车送你。”
周瑾拒绝道:“不用了,简太太受了惊吓,你留下来陪着她吧。我们自己去就行。”
简良也知道自己老婆的精神状态,别人受惊没什幺,可她受惊时反应异常敏感,很需要有人陪伴在她身边。
他没有再跟周瑾和江寒声客套,一直说着对不起,将他们送出门。
江寒声扶着周瑾下了楼,把她塞进副驾驶,自己也随之上了车。
周瑾有些急切地问他:“你手怎幺样?”
江寒声把外套解下来,手掌里全是血,幸好伤口并不大,此刻血流已经止住了。
不过总是皮开肉绽的伤口更触目惊心一些,周瑾看着那些血迹,心疼得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又很快破涕为笑。
江寒声看她又哭又笑的,低头见自己满手狼狈,也觉得好笑起来。
周瑾倾身过去,低声说:“江寒声,你真不该跟我结婚,这碰到的都是什幺烂事。”
江寒声问她:“胳膊疼不疼?”
周瑾点头,说:“疼啊。好在没起水泡,不算特别严重。”她用下巴点了点他手上的伤口,又问他,“你呢?”
江寒声微微笑了一下,“也疼。”
周瑾伸手一下勾住他的脖子,口吻带着责备和警告,问:“知道疼还敢去夺刀,你很有胆啊?”
两人四目相抵,脸对着脸,几乎要撞在一起。
江寒声说:“我不做,你就会做。这种情况,还是男人来比较好一点。”
周瑾佯装讥笑他,说:“我是警察,保护他人生命财产安全是我的工作,你就是个教书的。”
江寒声认真地回答:“可我还是周瑾的丈夫。”
周瑾:“……”
周瑾脸上烧得发红,有些招架不住江寒声这等坦诚又认真的攻势,咻地端坐回去。
江寒声找到附近一家医院的地址,启动了车子。
周瑾的情绪从混乱中渐渐趋于稳定,她叹了一声,说:“没想到戚真还活着。戚严杀了那幺多人,但他没有伤害戚真,也没有伤害那个警察简良。”
戚严一早就知道简良的身份,以他的手段,想要找到这两个人的地址并不算困难。
如果他真有杀心,戚真和简良不会好端端活到现在。
可他们还活着,安稳地度过了这幺些年。
江寒声说:“或许正是因为戚严对戚真下不了手,所以他才需要替代品来发泄他的仇恨和不满。那些被杀的女人就是替代品,姚局、藏锋,还有当年牺牲的李景博与周川……都是替代品。
周瑾拢了拢手指,直视前方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
越野车缓缓停下。
戚严摘掉墨镜,看向远方漆红的铁门,嘴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前方驾驶位的人说:“我们到了。”
戚严推开车门,懒洋洋地吹了声口哨,又拍拍车门,说:“好了,把我们的新朋友解了吧。”
坐在主驾驶后方,陪戚严坐了一路的正是蒋诚。
司机回过身,伸手揭掉覆在蒋诚眼睛上的黑布。
雪白的日光刺得他有着睁不开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才适应这光亮。
他跳下车,走到戚严的身边。
戚严笑嘻嘻地说:“姚卫海和那个什幺阿峰,你下手很干净,既然贺武和七叔保荐你,我就该给有才能的兄弟一个机会。你的枪法不错,有空比一比?”
蒋诚轻眯着眼睛,看向前方的大门,说:“好。”
“欢迎你的加入,蒋诚。”
戚严擡手环住他的肩膀,拍了拍,道:“你不是一直想见到老蝎吗?我就是老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