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缺裴得在一边瞧着。
两人耳聪目明,早听到了屋里的响动。
裴缺双手交叠在身前:“干爹这是吃定娘娘了吧。”
裴得:“你见过干爹主动牵谁吗?”
裴缺:“还真是头一回见。”
下人进屋收拾里面的狼藉。
姜娩的马车停在宅院外面。
裴相和牵着她,与她一道上了马车。
裴缺裴得则在后面跟着一辆空的马车。
显然,那是给裴相和回程准备的。
姜娩坐在车里,裴相和却挨着她坐在一处。
她望了眼对面空着的位子,也不敢提出让他坐过去,更怕自己哪一句话会刺激到他。
万一再发生屋里那样的事就不好了。
怎么连骗人的话都信
裴相和喜欢靠着她,马车摇摇晃晃的,他身上的热度又烫了些,一时竟有些犯困:“娘娘。”
姜娩侧目瞧他,轻声应了:“嗯。”
裴相和脑袋一偏,直接靠在她的肩上,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他眉间涌现一丝疲惫,离开了宫里的那些烂事儿,才发现依着她竟如此舒服:“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姜娩:“……”
她的想法没错。
今夜的裴相和确实反常。
为什么?
是有什么令他不开心的事情吗?
马车里异常安静。
渐渐地,姜娩放松下来。
他一直靠着她,使得姜娩的肩膀有些重,还有点泛酸。
好在太傅府很快到了。
姜娩见他闭着眼,以为他睡着了,唤道:“裴掌印?”
裴相和没理。
姜娩想到他身上的温度,也忘了先前害怕他的事,她抬手,用手背贴在他的额头。
这一探,才发现他额头的温度烫得惊人。
着急之下,她唤:“裴相和?”
这回,他有了反应,懒懒应了:“嗯。”
姜娩:“你怎么样?”
裴相和抬眼,听出她语气里的担忧,唇角微扬。
她倒是大度,这么快就把他轻薄她一事给忘了,还有功夫理会他的死活。
他坐直身体,一甩袖:“无事。”
姜娩:“……”
她知道裴相和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这一点,她在宫里时就察觉到了。
但当时的情况远没有现在严重。
这次他先是在国清寺重伤,接着又发起了高烧,情况远比那一回在乾庆殿严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