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和突然掐住抓住宁绮萝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怒火滔天。
“在本王面前提你父亲,你是想死的更快些么!”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宁绮萝赶紧道歉。
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像一只被大雨淋湿的小狗,躲在角落里找不到回家的路。
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装满了无辜和惧怕,却激不起墨景和任何同情心。
“奴才向王爷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还有以后?”
墨景和重重将她扔在一边,细长的手指一指门口,“穿好你的衣服,滚到门外跪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起身!”
“是!”
宁绮萝边跑边扣扣子,重重跪在门口。
一年了,她从一开始的犹豫到现在的果决,谁都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她并不后悔。
只要能让她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本以为这一跪能跪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可还不到一刻,钟墨景和从厢房出来,站在宁绮萝面前。
他就像天神一样,即使什么都不做,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仍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你,抬起头来。”
宁绮萝照做,目光看着地面。
墨景和掐住她的下巴,将宁绮萝拉到自己跟前来。
不知何时起,他眼中竟多了不少血丝,声音也无比冷冽。
“宁齐嘉,你真认为你父亲毫无错处么?”
宁绮萝心头一颤,想到了自己父亲被抓的那个夜晚。
当时她都已经睡下了,却听见外面有人闯进来。
那些人拿出牌子,不知对父亲说了些什么,直接抓人。
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没见过自己父亲了。
母亲连日以泪洗面,到处奔走,想用银两疏通关系把父亲救出来,可海量的银子流水价花出去,最终全都打了水漂。
银子没了,家也没了,父亲被皇上送去流放。
消息传来时,宁绮萝几乎哭晕过去。
流放之刑听起来不太严重,好歹还有一条命在,但宁绮萝自小便熟读各种史书,她心中很清楚,这流放之刑甚至还不如砍头。
杀人不过头点地,刀磨快点,短短一瞬间人就死了,不必受太多痛苦。
可流放之刑,这一路上千里之遥,每日步行最少百里。
吃没吃,喝没喝,稍微走慢点就要被人鞭打,还要忍受风吹日晒之苦。
可怜她父亲一把年纪,不知受了多少艰辛才走到流放之地,现在也不知是何光景了。
“本王在问你话!”墨景和怒火更上一层。
这奴才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走神,看来是他太仁慈了!
宁绮萝的下巴被墨景和死死抓着,剧痛传来。
她却突然抬头,勇敢的迎上墨景和冰冷的目光,“王爷以为我父亲真的有错吗?”
她居然敢反问墨景和。
“王爷不说,我来说,我不觉得我父亲有错。
宁绮萝字字掷地有声,“我父亲的医术有目共睹,他若没有本事,又怎会坐上太医院之首的位置?”
“就连皇上也对我父亲赞不绝口,且在这之前我父亲曾为不少孕妇接生,所有方子全都是他一人开的,怎么独独到了王爷母妃这里就出了问题?”
“还有,按例应该查验产妇所用的药渣,可到了我父亲这居然没有这一流程,这实在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