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不把握吗?”柳烟钰道,“我针线活不好,但在寺庙时缝缝补补都是自己来,勉强能看过眼。反正里衣和护膝都是穿在里面,外人看不着,能保暖就行。这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太子这种很少出征的,肯定耐寒能力不如那些边境的将士。”
“小姐,您真得很关心太子殿下。”
“你都说了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要做的是大事,咱们不管是他的家人,还是他的臣子,关心他是应该的。”
她觉得自己做得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主仆两人熬了一整个晚上,天色微明时分,一对护膝和一套里衣便做成了。柳烟钰呵欠连天,她让凝儿把东西叠好,自己裹上厚厚的外袍,拿着东西去找胥康。
胥康已经起了,简单用过早膳,他开门出屋,正准备出发。
朦胧晨曦中,一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愣了愣,不太确定地问了句:“是你?”
帽子摘下,露出柳烟钰白皙清丽的面颊,她递出手中的东西,“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是臣妾和凝儿一晚上赶制出来的,送给殿下。”
胥康微怔,他眼神在衣服和她的脸上来回流转,再次问道:“你,一整夜没睡?”
柳烟钰面色淡淡,“殿下出征,也没什么能相送的,唯有这点儿小小的心意,”她解释,“衣服里不是棉花,而是经过熏香的鹅毛,据说御寒效果极好。只是针线粗陋,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曾泽安见柳烟钰一直擎着衣服,便想帮忙先接下来。可手刚伸出去,便被眼疾手快的胥康一把挡住,他将曾泽安的手推开,然后自己慢慢接过了那包衣物。
衣服是用包袱包着的,不展开包袱看不到全貌,胥康大掌轻轻摩挲,柔柔软软的触感。
“太子妃辛苦了,孤会好好用。”
“殿下不嫌弃就好。”
柳烟钰侧过身,打算目送他们离开。
胥康和曾泽安自她面前经过,她轻声重复:“一切平安。”
已经迈出去十几步的胥康,忽然就顿住步子,转过头,对着她喊道:“有事让人传信。”
他出征在外,她能有什么事?
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他收到信的时候,黄花菜也凉了。
但她还是柔顺应声:“好。”
他再次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了。
柳烟钰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拍拍自己的脸颊回了寝宫。
胥康没走之前,柳烟钰就是好吃好喝被伺候着,过得舒服而惬意,等他走之后,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吃喝照旧丰富多彩,就是少了帮胥康针灸的时间。
太过无聊,柳烟钰便照着胥康旧衣旧鞋的尺寸,和凝儿一起,为他缝制了几件衣裳。
每隔半月会收到胥康的一封家书,家书里只有四个字,一切平安。柳烟钰没什么可回的,便回赠几件衣服。也算是间接报了个平安。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柳烟钰的肚子愈发大了起来,因为有太多人照顾,她这胎实在是太稳了,太医都说胎象稳固,无任何异常。
从怀孕到现在,她也没有太多症状,吃得着睡得香。
只是心底深处始终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焦虑感,时不时地会在深夜的某个时刻刺她一下。总觉得眼前平静的生活不会太久,前方会有巨大的漩涡产生。
正当她患得患失的时候,沉寂许久的皇后娘娘终于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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