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本宫看看。唔,是个小美人儿,也难怪驸马喜欢。&ot;
“没有。”越菱枝竭力稳定越来越快的心跳,轻声回话,“驸马只是路过,顺手搭救季姑娘,与臣女也并不相识。”
她此刻万分庆幸江薄问出那个问题时,她飞快地答了“没有”。不然以平宁公主的性子,此时绝不会让她好过。
“是吗,本宫怎么不信呢?”萧雁宛艳丽的眉眼染上一层血色薄霜,半晌,慢条斯理拨了拨指甲,“可惜驸马已经被本宫提前支走了,早知道,该让他过来看看这场好戏。”
“金儿。”
身后有宫女应声:“奴婢在。”
“驸马不是说似曾相识么?”她扬唇一笑,百媚横生,“划花她的脸。”
越菱枝一个激灵。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平宁公主对江薄的占有欲!
眼看金儿拔下头顶钗子就要气势汹汹上前,越菱枝想都没想,挽起裙摆就往大殿内跑。
迈开步子的那一刻,她已经后悔了。应该往宫外跑,宫中是萧雁宛的地盘,没有人会帮她。
这么想着,越菱枝万般绝望地向前奔逃,身后萧雁宛冷笑发令:“抓住她!”
一群宫女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面上神情不善。金儿举着钗子冲在最前,眼看就要伸手捉住越菱枝衣摆——
下一秒,越菱枝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萧元野被撞得踉跄两步,及时伸手揽住她,抬起另一只手撑门,没让越菱枝扑倒在地。
他抬眼一扫,神情闲散,弯唇笑得好看,却没什么温度:“呵。我就走了一会儿,来了这么多人。都是来围堵你的?”
“……嗯。”越菱枝得了喘气的空当,紧紧抓住萧元野袖口,心安不少,扭头直视平宁公主,小声道,“她疯了,要划我的脸。”
“皇室的人都疯。”萧元野薄唇抿得很紧,良久,见萧雁宛没有动作,才淡声道,“走,带你算账。”
他放开环抱越菱枝的手,牵起她径直走到萧雁宛面前。
惶恐的宫女无奈只能让路,萧雁宛站在尽头,一张脸惊得煞白,楚楚可怜地盯着萧元野。
“为什么惹她?”萧元野先开口,他声线冷戾,全然没了平时的逍遥不羁,“萧雁宛,我问你呢,说话!”
“小,小叔叔。”萧雁宛嘴唇发白,艳丽的眉眼皱在一起,双手紧攥,瑟瑟不安,“我就是,惩戒一下她,别让她惦记驸马。”
她底气不足,越菱枝几乎能看到方才高高在上的平宁公主像团小兔子似的,恨不得抽动身体,红着眼睛把自己缩到阴影里去。
看起来可怜极了。
萧元野嗤笑,丝毫没留情面:“你当你那驸马是什么金贵物件儿,人人都稀罕?”
“给我记好了。”青年身形高大,立在漆黑夜色里,凛然如一堵墙,牵着身旁貌美女子,俨然是最为保护的姿态,一字一句道,“越菱枝,你小婶婶,我明媒正娶的贤王妃。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明白了吗!”
“皇兄将你们兄妹俩托付给我照管,谁再敢对她不敬,就是欺负长辈,我绝不轻饶。”
他面无表情盯着萧雁宛雪白的脸色:“听见没有?”
“听见了,皇叔。”萧雁宛嗫嚅着,小心翼翼。
萧元野眸色深深,没再说什么,丢下一句:“道歉。”
“皇婶,我错了,求婶娘原谅。”萧雁宛乖得像只鹌鹑,收了翅膀垂头道歉,隐约能听出哭腔。
越菱枝缓缓松开攥着萧元野衣袖的手指,看看他,再看看萧雁宛,于心不忍:“没事,殿下也没有伤到我。”
萧元野冷冷道:“心软什么。萧雁宛长大了,本来当叔叔的没打算跟小辈计较,还不是她自己作孽。”
“走吧。”他恢复了散漫的笑,“回府,带你看点好东西。”
直到坐上马车,越菱枝的晕眩感才消下去,不可置信:“你、你、你不是陛下的皇子!”
“不是啊。”萧元野垂眸漫不经心地倒茶,推到越菱枝手边,“上等的木樨茶,压压惊。”
越菱枝哪敢喝,瞪着水眸惊恐地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所以他们唤你小殿下……”
“先帝与太后最小的孩子,自然是小殿下嘛。”萧元野压着嘴角,仍不难看出在笑,“我不是说过,我兄长比我大二十岁么?”
那谁能想到他说的兄长是当今陛下啊?
越菱枝余惊未消,忽然想到,如此一来,她岂不是成了……江薄的婶母吗!
两日后的傍晚,萧元野抱着臂横在门口,挡住越菱枝去路。
“去哪儿?”他弯着眼笑问。
天色渐晚,越菱枝急得抿唇,上前几步推了推他:“小殿下别纠缠了,我有急事呢。”
“又去找季谙意?”萧元野侧身让出一条路,叹口气,神情分外幽怨,“怎么没见你这么陪过我。”
“自然是去找季姑娘。”越菱枝瞪他,“又不是去逛青楼,小殿下跟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
萧元野轻哼一声:“方才吩咐楼药去东市买点心,给你留一份。季府倒还好,入夜后,有些鱼龙混杂的地儿才不安全,没事别乱跑,早点回来用夜宵。”
“知道了知道了。”越菱枝低着头匆匆往外走,被萧元野说中,不免有一丝心虚。
她确实没准备去季府,而是要去春风楼一探究竟。
昨日季谙意跟她交换了情报,发现越风衍消失前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就在春风楼。少女气得面色通红,还是越菱枝好言相劝半晌,才令怒气冲冲的季谙意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