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哥就说:“这是咱们的手足,她用了个蒙古名,还是九妹。”
九阿哥就说:“听见了吧,七哥都说了,还是那胖丫头。”
大阿哥说:“你七哥骗你呢,是不是六妹妹?”
六格格接话:“是啊,十弟要不然你问问老祖宗。”
大格格就推了一把大阿哥:“你们两个坏的很。”
十阿哥越过七阿哥问六阿哥:“六哥,那是九妹吗?”
六阿哥说:“是啊,那是亲妹子,不会认错的,不信问四哥五哥。”
五阿哥说:“是妹子。”
四阿哥说:“你看看今儿在场的哪个不是至亲。”
都没外姓的人。
十阿哥没听出这隐晦的说法,抓了抓脑袋,更迷糊了。他站在了三阿哥跟前:“三哥你说。”
三阿哥摇头晃脑的开始背“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刚起了一个头,十阿哥扭头就走,三阿哥拉着他:“是是是,是九妹妹。”
十阿哥不待见他,挣脱出来站在了太子跟前:“您说她是不是妹妹?”
太子说:“你一路问过来,问了几个哥哥?有几个哥哥说是的,有几个说不是的?”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择其善者而从之!
好烦人,谁能记住啊,你就说是不是吧!太子看出来他不耐烦了,就说:“是妹妹。”大阿哥说:“不是,是表弟,老祖宗亲口说的。”十阿哥站在了康熙跟前:“汗阿玛?”康熙捂着头:“别问,朕头疼。”
钮钴禄贵妃就想咬一口康熙,你说一句话能要你命啊!看把我儿子为难的。
皇贵
妃招手叫十阿哥过来,摸着他的小脑袋说:“你去摸摸你九妹妹的脑袋,摸的时候,一只手放在她头上,一只手放在你头上,你看她的发茬子是不是新剃的?你再想想你昨日见你妹妹,她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要是新剃的,就是你妹妹,要不是新剃的摸着和你的一样,就是表弟。
十阿哥的眼睛瞬间亮了,赶紧看钮钴禄贵妃:“是吗额娘?”
“皇贵妃娘娘说的对,你要跟妹妹客气的说我能摸摸你的头吗?”
十阿哥跑过去,不由分说的把手放到了海棠的脑门上,海棠推着他说:“不要摸棠棠的头啦,会长不高啦!
这腔调可太熟悉了。
十阿哥兴奋的说:“咦,九妹……九弟!十阿哥兴奋的喊九阿哥:“九哥,这真的是九弟。”
九阿哥不想再说话,因为他懂十阿哥的意思,前几个月刚掰回来的“胖丫头是格格”的观念再次成了“胖丫头是弟弟”的逻辑。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你脑子呢?
十阿哥确认是九弟,撇下保按和九弟说话,跑到六格格跟前:“六姐你坏!”跑到大阿哥跟前,在他鞋子上踩了一脚:“大哥你最坏了。”大格格再次笑着推了一下大阿哥。
大阿哥不以为意,问十阿哥:“九妹自己说自己是表弟,老祖宗也说她是表弟,你怎么不去找她们却说我最坏?”
老祖宗年纪大,糊涂了。妹妹小,不懂事儿。就你和六姐姐不大不小,就你们坏!
康熙说他:“不许你说老祖宗。”
太皇太后拦着:“你吓唬他干嘛?我一把年纪还不许装糊涂逃过一劫?你的意思是我老婆子不糊涂故意的是不是?
康熙哭笑不得。
太皇太后的手往下压了压,看满屋子安静下来就说:“好了好了,今儿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不许恼了,不许红脸。要是一家人说话各个小心翼翼,唯恐获罪,这就不是一家人了。
趁着今儿我也有话跟你们说,咱们九格格日后在后宫是格格,在外面是班布拉贝勒,都别说漏嘴了,这回我可没说笑话,要是谁说漏嘴了,我老婆子不饶你们。都记住了!
再有就是,我打算在我跟前组个小书房,日子平淡,看本书长些见识,咱们家的格格谁愿意来
啊?话可要说在前面,这是个辛苦活儿,也不是为了让你们凑数的,我是时不时的要查验,学的不好了我是不依的。谁要来啊?
六格格站起来:“老祖宗,我去。”
大格格心里衡量了一番,觉得自己眼下要操心嫁妆,也就没吱声。三格格心想自己不招老祖宗待见,还是别露头了,五格格看看左右,她努力做个小透明,从不冒尖,觉得还是别出头的好。
只有六格格站着。
太皇太后心里叹息一声,笑着说:“既然如此,六格格搬到我跟前来吧。”
三格格五格格瞬间觉得自己的选择对了,要搬家啊,她们挺抵触从额娘跟前搬走的。六格格答应了一声坐下了。
太皇太后意兴阑珊,一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一边是稚气却昂扬的贝勒。她老了,看不到将来了,只能平静的跟康熙说:“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