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眠走后,瑞雪乖巧的回到八王妃身边,坐在她身后一言不。
看着殿中歌舞升平,恍惚间她仿佛回到那个宫殿。
天宫。
八王妃没有察觉女儿的异样,正在同文王妃聊天。
瑞雪轻轻靠在她母妃的背上。
—
皇后宫中,长公主谢璇倔犟的跪在地上。
看见柳眠眠同谢凌渊进来,她慌乱的站起身,擦擦脸上的泪水。
语无伦次道:“眠眠,怎么过来了?可是找你母后有事?
眠眠若是不忙,陪姑姑出去走走吧?”
柳皇后擦擦眼角的泪水,“谢璇,是本宫让他们二人来的。
你要胭脂?”
听见胭脂二字。
长公主谢璇便知道瞒不住了,便走到柳眠眠身边,拉住她的手道:
“眠眠,你知道牵羊礼吗?
当初大圣朝的公主谢璇,就是被送去北国的羊。
眠眠,姑姑想体面的死去,你把胭脂还给姑姑吧!”
长公主的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打转。“眠眠,我是一个骄傲的人。
如果不是怀了安宁,我不会回到大圣。
我在北国的过往是大圣的耻辱和伤疤。
这满朝文武世家夫人,面上对我尊敬有礼,心里都是鄙夷是看不起的。
你能理解姑姑的苦吧?”
北国使团越来越近。
元日,天时地利人和。
安宁同柳泽恩带着八两回柳家了。长公主谢璇觉得自己能死一死了。
苟延残喘这么多年,这残破之身还能为安宁多争取些时日。
她觉得足够了。
她穿戴整齐,特意换上红装,戴着豆蔻年华时最喜欢的芙蓉石头面。
打算去见她的母妃——
见她的爱人。
没成想一颗药丸下肚,躺在床榻上左等不死,右等也不死。
小腹一热,月事来了。
长公主谢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颗药不是胭脂,好像是缓解月事疼痛的药——里面有红花。
元日宴。
长公主只能深夜来讨药,明日她女儿就回公主府了,再没有机会吃药了。
安宁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她。
更何况她遗容、遗妆都整理好了。
长公主面带请求。
柳眠眠从荷包中掏出一物,放在长公主手上。
长公主低头一看,险些叫一声“祖宗。”
趴在柳眠眠耳边,低声道:“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被你父皇知道,要掉脑袋的。”
柳眠眠打开荷包,又拿出一枚——又拿出一枚——又拿出一枚。
长公主手心里满满当当放了五六个玉玺。
这两夫妻在玩什么?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死,就要被打散了!
谢璇眼中的泪水滑落,看向谢凌渊。“太子?”给我一个解释。
谢凌渊眸中渐深,“皇姑姑…不管如何,你同安宁都要回北国。”
长公主谢璇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