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只是碰了碰。
碰了碰,又能怎么样呢。
许定泽这样自我安慰。
有时候,当你去便利店,正纠结于到底选择哪种盒饭时,若有人在身旁议论,要那个仅此一盒的。
你有很大概率会直接将那盒拿走。
竞争关系会极大催生一个人的占有欲。
许定泽想要试一试,毕竟他自觉自己的条件并不算差,成绩好,相貌过得去,家世不好不坏。
他只是,没有一位位高权重的叔叔罢了。
他依旧不甘心。
全蓁看着他,神情很淡,讲出口的话便更加淡了,“我不喜欢你。”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却非要逼她讲出来。
全蓁不知道意义在哪里。
但很快,她便无法思考这些,她想,应当是她与梁世桢最近接触地实在太频繁,不然,她此刻眼前为何会出现他的模样?
许定泽被他的走神伤到,“一丁点好感都没有吗?如果没有,你没有要跟我讨论课程,如果没有,你为什么要将上台演讲的机会无私让给我?”
“讨论课程是因为你是同学,可能你没有注意到,我跟吴楚在内的许多同学都有经常讨论。我自认为跟你的频率并没有比其他人更多。”
“而演讲机会让给你是因为我不想讲,所以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去问第三名。”
“以上这些,都是你误会了,抱歉。”
全蓁说着,便去包中拿伞,接连掏两下,没掏出来。
她这才想到,最近一直都是大晴天,而伞太重,她出门时直接将伞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全蓁看眼天色,再看眼天气预报,这雨还得下好久,她一时有点愁,不知是该走还是等。
正想着,手里突然被塞进一把伞,许定泽一脸受伤,脸色惨白地看她,“就算你不喜欢我,也让我再送你一次回宿舍好不好?”
“或者……或者就算你讨厌我,我自己淋雨回去也可以……”
“再”这个字令全蓁微微皱眉。
她是很有边界感的性格,印象中,许定泽并没有送她回过宿舍。
而且她并不喜欢男人在这种时刻装可怜。
更不喜欢死缠烂打式的“烈女怕郎缠”等套路。
拒绝的话正欲出口,手机忽的一震,是梁世桢的消息回了过来。
隔着半小时,只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下来。”
充满熟悉的命令式的语气。
尽管全t蓁很不想对比,但她在这一刻想到的却是,梁世桢为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从未她面前卖过惨。
甚至于,他一直是往轻了说的,生活的不便利不曾诉过苦,疼痛默默咽下,直到伤口接近好转,才第一次容许她这个当事人看到。
全蓁心潮起伏一下,望向车灯亮起的方向。
仿佛黑暗中的一盏指明灯。
在那指明灯下,男人撑着把黑色雨伞,穿过一重又一重的雨幕,向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