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峰峦叠嶂的灯光看到张英挺张扬的脸。
那人勾唇,恶劣地挡着他。
陆遗星:“让开!”
挡路者环着胳膊,像没听到一样。
陆遗星上前拽着衣领:“贺嚣我警告你——”
“生病了?”
贺嚣手贴在他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瞬间缓解了烦躁,贺嚣手腕抚过鼻息的那一秒,陆遗星止住了呼吸。
一夜
陆遗星:“快滚——”
话音未落便往下倒。
贺嚣忙把人捞到怀里:“好好,我让开就是,不至于被气晕。”
他脑袋埋到贺嚣怀里,这人身上的气息像是催化剂,本就刻意压制的东西冲破禁锢,来势汹汹地反扑,蚕食着陆遗星所有意志。
他手指抓着贺嚣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仰头去嗅贺嚣的味道,很热……
贺嚣顿了顿:“喝酒了?”
陆遗星发烫的脸贴在他脖颈处,给自己降温,可是怎么都不够。
有件事他十分确定,他现在、此刻、非常想跟贺嚣打一架。
贺嚣皱眉,抚上他红得不正常的脸颊:“喝了多少——”
下一秒被人按到墙上。
陆遗星:“打一架?”
贺嚣笑:“就你现在这样?”
陆遗星已经扯住他领带,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手指扯着那条暗红纹络的领带缠了两圈,拽紧,终于说出今晚一直想说的话:“穿的是什么,不伦不类。”
被扯住领带的人只是动了动喉结:“陆遗星,你喝多了。”
陆遗星拽紧。
贺嚣:“我不和醉鬼打架。”
他卸下领间的力道,转而将陆遗星半环在怀里,“你房间在哪儿?”
他半强制带人从楼梯间到微黑的走廊。
走廊很安静,静到能听到火苗在空气中撩起的声音。
陆遗星听到了耳边变重的呼吸。
走廊密不透风,无穷无尽的热将他包围。他脸颊去贴贺嚣的手背,指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些。
贺嚣手指避开。
陆遗星不悦,整个人都攀了上来。
脸颊触碰到冰凉的手指,陆遗星哆嗦了一下,贴在他掌心蹭了蹭。向来清冷的凤眸蒙了层朦胧的光,其间流淌的疏离变了味,柔软,又毫不设防。
永远一丝不乱规整系到最顶端的领口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露出白得刺眼的肌肤,和一小截通红的锁骨。
贴着的冰凉手指突然变得滚烫,他嫌弃了,拍开,却被钳住下巴:“陆遗星。”
陆遗星毫不客气:“找你爹有事?”
贺嚣闷笑,手指捏了捏他脖颈。
凉快。
陆遗星眯起眼睛,像是被捏着柔软颈皮舒服躺平的猫。
他睫毛很长,黑而浓密,半眯着像把漂亮的小扇子。这小扇子也很骄傲,尾端微微往上翘。
唇色绯红,像是雨天被打湿了的樱桃,泛着漂亮的水光。
发梢从鼻尖掠过时,贺嚣嗅到了淡淡的酒味,还有……阳光下校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