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那个只有两个巴掌大的孩子小嘴咂了咂,突然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亮哭嚎,惊得无惨差点手抖。
“弟弟怎么啦?”
“弟弟是不是在跟我们说话呢?”
“哇哇哇——”
周围声音嘈杂到像炸了锅,无惨眼神发直,直到灶门葵枝出声,才把他解救出来。
“把六太给我吧,他可能饿了。”
无惨立刻把灶门六太还给灶门葵枝,看到灶门葵枝要掀开衣襟的动作,他眼睛瞪圆,大脑如被重锤,慌乱的挤出屋子。
“哀子?那么害羞吗?看看也没关系哦。”
……
无惨自醒过来以后,已经在灶门家待了半个月,小孩子多的家庭,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就是鸡飞狗跳,每天都是。
除了偶尔假性宫缩了几次,无惨没有任何要生产的迹象,他的肚子比灶门葵枝任何一次怀胎满月的时候都还要大几分,被竹雄称为“非常强壮的妹妹”。
与之相对的,灶门炭十郎的病在天气慢慢变冷后愈发严重了,甚至平时下山卖炭都要靠长子炭治郎代替。
灶门葵枝经常会拉着无惨诉说一些对于未来的担忧,诸如炭治郎每天都很辛苦,六太还没有学会叫父亲,炭十郎夜里又咳血了。
无惨这才意识到,这一栋小屋子里足足有八口人,每个人都要吃饭,以前灶门家的顶梁柱是灶门炭十郎,如果炭十郎死了,炭治郎就要一个人肩负起家里七个人的日常,还包括他。
炭十郎死了,就会让现在的生活天平失去平衡。
无惨抿了抿唇,就算在最拮据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普通农户家的生活。
他不可能去帮灶门家卖炭,现在的身体状况行动不方便,而且出门会增加被发现的概率,但是无惨也没有其他适合农家的生存本领。
这让他有一些不自在。
说不出来是不想欠灶门家的情分,还是碍于花札耳饰的威慑,无惨偷偷给灶门炭十郎的碗里加了一滴自己的血。
让炭十郎活下来,算作他在灶门家吃住的费用。
黑色的乌鸦扑棱着翅膀从天际路过,飞越田野,落在树冠,一双机敏的黑豆眼到处乱看。
“炭十郎最近看起来有气色多了,一定是火之神保佑,今年也要到秋收的季节了。”
灶门葵枝灵活地择着野菜,祢豆子也蹲在一旁,有样学样的一起择菜。
“火之神?”
无惨手里抱着灶门六太,耳朵微微一动。
他被灶门葵枝勒令不准干活,原因是肚子看起来太大了很危险,能做的事大概只有在她们干活的时候,抱一会灶门六太。
无惨其实不想抱孩子,但是就连年龄偏小的花子都在帮忙洗衣服,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居然沦落到要靠这么清贫一家人养活的不耻感。
从最初的别扭到现在,无惨抱孩子已经很熟练了。
“别看我门灶门家只靠卖炭为生,但是一直传承着祭祀火之神的神乐舞。”
“那副花札耳饰也是一起流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