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有卡尔森的单人像,还有手提箱里各个角落的世界。她也像我一样,用画笔记录了许多他们踏足过的土地。
还有两张我的画像,一张还在襁褓里呢,另一张看起来长大了一点,正坐在谁的怀里傻乐。
那是莎莉斯特决定将自己变成“预言中那个人”的前一天作的画。
格兰达时常来做客。
我现在终于明白当时她那欲言又止而哀伤的神情代表什么——在布斯巴顿的日子里,格兰达和沙利斯特就是最好的朋友。眼看着朋友深陷险境,随后不得不家人分离数十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邓布利多也来过一次,令人惊讶的是,他还带来了小天狼星和卢平。于是一场家宴突然就变成了人数众多的宴席。大家推杯换盏,回忆着回忆不尽的往事,畅想着似乎有美好前景的未来。
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是谁动手杀死的伏地魔——
原来是卡尔森。
“杀死他的是一个对他有着强大恨意,法力高强的巫师。”我也终于明白邓布利多当时这句话的意思。
小天狼星描述着那天伏地魔丑陋的样子:“像个婴儿,但也没有比他更不像婴儿的东西了,没有毛发,但却好像长着鳞片。脸像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还有呢?”我追问。
“还有?没有啦。”小天狼星畅快地都大笑起来,将杯里的就一饮而尽,“然后他就死了。”
随后他们又说起我没听懂的东西,什么斯莱特林的挂坠、拉文克劳的冠冕……他们为什么要找这些东西呢?
我尝试抬头问妈妈,但莎莉斯特只是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
“这是大人的事……噢,我真不想说这句话。”她低头吻了我的额头,“但是,交给我们大人吧,维拉。”
她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似懂非懂地重新埋头苦吃起来。
我当然没有忘记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朋友们,但由于这段故事实在很难在信纸上说完,于是我在去对角巷购买东西的时候,在我们坐在冷饮店,在他们刚往嘴里送进第一口冰淇凌的时候,我说——
“我妈妈回来了。”
三个人停顿了两秒,然后同时咳嗽起来。
在四碗冰淇凌消失之前,我讲完了这个横亘了十几年的卧底故事,当然隐藏了其中预言和我的能力的部分,但这也令故事中多了一些不合逻辑的地方。
他们三个人显然都注意到了,但谁也没有问。
在我叙述的时候,塞德里克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当我讲到雷奥帮我推开门时,他的手控制不住用力,像是那刻与妈妈重逢的人是他一样。
凯瑟琳听完已经泪流满面,她几乎要连自己最爱的酸果口味冰淇凌都吃不下了。但在我拿汤匙挖了一勺塞进她嘴里后,她又重新开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塞德里克也宣布了一件事情:他成为了霍格沃茨新的男学生会主席!
虽然我们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情,但在他说完后,我们还是猛烈地鼓起了掌——当然,猛烈的是我和凯瑟琳,亚伦只是很优雅地轻抚自己的掌心。
接下来整个甜品时间都笼罩在这样暖融融的愉悦之中,
我吃得最慢,他们都已经在闲聊着等我了。我吃完最后一口,捧起碗,举到中间:“干杯!”
他们很配合地也举起碗,于是四个空盘的冰淇凌碗就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亲人、朋友、爱人……最爱的人都在身边,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
当我走下霍格沃茨特快,重新回到这座古老而神圣的城堡,我才像是陡然间意识到——虽然令人很难相信,但这确实即将是我们在霍格沃茨度过的最后一年。
也真是到了这一刻才发现,时间过得居然这样快,哪怕在手中尽力握紧,它还是无可奈何地慢慢流逝了。
开学后,坐在长桌旁看一年级小豆丁们戴着分院帽分院,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真想回到一年级啊,”我感叹,“我愿意上去再分一次院。”
“我有和你们说过吗,分院帽差点把我分到格兰芬多。”凯瑟琳勺了一把豌豆放进自己的碟子里,“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但它最后还是把我分来了这里。”
“真好,感谢分院帽,不然我就遇不到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我肉麻地靠近她,然后看到塞德里克望向我的眼神,赶紧补充了一句,“之一。”
凯瑟琳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
我本以为这个学年除了应付newt考试外,我们只需要好好享受在霍格沃茨最后一年的生活,但塞德里克和凯瑟琳却很快忙了起来——过完这一年,赫奇帕奇的魁地奇球队会空出一个击球手、一个守门员还有一个找球手的位置,他们必须尽快物色新的苗子了。
为此,他们举办了数轮的选拔会。
这天傍晚,两名三年级学生将展开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找球手位置的最后角逐。
其中一个候选人我们还很熟悉,海伦·贝尔,是个棕色头发的漂亮小姑娘。她从一年级入学开始就狂热地收集着所有魁地奇球员的签名,每一次赫奇帕奇比赛必定到场,挥舞小旗子比谁都用力。
当然,她飞行技术也非常不错,在我们得知她父亲曾是退役魁地奇运动员后,她的优秀和狂热也变得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另一个候选人叫安德鲁·基顿,我和凯瑟琳并不是很熟,但莉迪亚知道他:“他才多大啊……个子还没我高呢,就开始给我写情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