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期待许久,盼望许久的梦突然被实现,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足无措。
他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她。
就连身后的四条携带彩带亮片的条幅‘唰‘的展开这动静都没发现。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装得下一个人。
那人身姿高挑,一袭披风卷带满城风霜出现在他世界。
她压着帽檐,看着台上那人,眯着眼睛笑道:“抱歉,我来晚了。”
程蝶衣想要下台,迎接他。
可台下的戏迷几乎堵住了他的路,他就眼睁睁看着那人对着他一笑,安慰他,稍后再聚。
他只好满怀心事,撑着不变的笑容感谢粉丝。
谁知他心下激动,混乱,焦急……
立场】
兜兜转转,粉丝终于散去,他拾到拾到也想去赴约去了,才刚穿过戏道长廊,就被人堵了去路。
他打眼一瞧,呵~好一出守株待兔,满堂站满了穿日式军服的。
一个个虎视眈眈,看着就不好惹。
为首的戎装革履,胸前佩满了勋章,神采奕奕,腰间不但别了把荷枪还有一把那么老长的军刀,金色的刀带,在暗黑的台下,一抹黄,戎装也是笔挺无褶皱,马刺雪亮的。
程蝶衣没开口,身旁那坤连忙打圆场:“太君太君这是怎么了?”
“可是我们蝶衣哪儿得罪你了?您挡着这道儿……”
若放在往日,那坤是断断不敢这么得罪人的,只是现如今,程蝶衣有人保,他自然是站在他这边的,不怕得罪人。
青木斜睨了那坤一眼,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国话说道:“他!对我们皇军大大的不敬!”
“这……这是哪儿的说法啊?我们蝶衣向来不管这些纷争,只安分的唱戏。”
那坤擦着额头的汗,打着磕巴道。
青木身边的翻译官适时开口:“刚刚程先生在台上捡起抗日分子分发得传单,你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吗?”
“说出来,都得要了你全家的命!”
翻译官言语间满是对日本人的恭维,那一副哈巴狗的汉奸样子看的人火冒三丈。
青木抬手阻止了他的未尽之语,理了理军服,端着一副绅士尊容。
青木是个附庸风雅之辈,都说艺术无国界,可一旦涉及到国家,不站在国家这一边的都是畜生。
青木的目的很简单,就只要程蝶衣一句道歉。
威胁的意思已经摆在明面上了,程蝶衣看着青木,没说一句话。
局面僵持间,全靠那坤疯狂拉扯:“这……道歉就太……太君,您不知道,唱戏的时候这台上最好是没有东西最好,所以蝶衣最后呐,才捡起那张传单的,并不是故意同日本作对。”
青木显然不相信他这套忽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直截了当回了句:“这个是脑袋,不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