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凭什么对方想考县学,族内上下皆是畅通无阻,对方还可以算计他余缺的爹娘用命换回来的名额?
余缺现在都怀疑,伏氏宗族当初之所以愿意将自己这个外姓人养在族中,为得便是他名下的那个名额,早十余年就开始为族中的芝兰玉树们铺路了。
霎时间,余缺的瞳孔又变成了猫眼,阵阵凶气在他的眼中盘旋。
虽然才半只脚踏入仙家当中,但是仙家们对于阻道之仇的态度,他可是耳濡目染,知道的清清楚楚。
此仇除去一个“杀”字之外,便再无其他解法,顶多是早杀晚杀,或是有能力和没能力罢了。
房间中,余缺摩擦着牙齿,低声自语:“若是不收手,便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的。”
一股股杀意敌意,在他心胸中激荡不已。
不过忽然,余缺及时的皱眉头,自语道:“我这是又被家神的邪念所影响了?”
他即刻就开始平心静气,降服妄念。
等到他自觉心身平静,又焚香沐浴了一番,还将桌面收拾干净,把那一个个人名全都焚化成了灰。
但这时余缺现,自己的内心中那一缕缕不甘,压根就没消失。
原来此等忿忿不甘、以直报怨之念,并非是被家神所影响的,而本就是他内心深处的真性情!
日子继续一天天的过去。
终于,在余缺禁足屋中第八日时,叔父在白日间就返回了家中,行色急切。
对方叩响了余缺的房门,将怀中的一封信纸,宝贵的交给了余缺。
叔父搓着手,低着目光,有些不敢看余缺,低声道:
“这是县里一位九品炼度师的地址,以及司中一位老人的介绍信,可以让你过去给对方打打下手,先当个学徒什么的。
你若是觉得可以,就先过去了解了解。若是不满意,再给叔父一些时间,定会给你找来一份炼度师的传承。”
余缺听着叔父局促的话声,哪能不明白,获得这么一个炼度学徒的活计,就已经是叔父这几日忙前忙后,搭上了所有人脉情分的努力结果了。
毕竟一份炼度传承,哪怕只是入门的,对于他们这等非仙家之人而言,终究是困难极了。
虽然心间略有失望,但余缺早就有所准预料,十分感激叔父能为自己争取这么多。
他紧捏着信封,欣喜道:
“多谢叔父!能亲自跟随一位炼度师学习,可比一份呆板传承要有用的多,侄儿在此谢过叔父了。”
叔父有些愕然,狐疑又开心道:“当真?”
“当真。”
余缺肯定的点头。
他倒也没有只是在安慰叔父,对于他而言,能够在一名炼度师的麾下见见世面、理清规矩,确实比获得一份死传承要有用的多。
特别是这样一来,他连自行炼度时所需要的种种鬼物材料,也都有了眉目。
其间唯一的不足,便是充当旁人的学徒,对方并不会真个教授本事,只会拿他当奴隶。
余缺必须自己再弄到一份炼度师的入门传承。
若是既有人在他面前亲身演法,又能有完整的传承供他钻研,那他成为炼度师一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至于他自己该去哪里获得一份完整真实的炼度入门传承……
余缺琢磨着,一个地方顿时就在他的脑中跳了出来——鬼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