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道阳光也洒在了白研良的侧脸,本就长相比较秀气的他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分外俊朗。
只是投来的光线让他的身子在半明半暗之间,总让人觉得白研良安静的目光显得有一丝莫名的深沉。
“镜片的度数不深,左镜片有一枚指纹,但并不完整,指纹上有一条明显的线,对方的手指受过伤。”
“那是他的指纹?万一是付云清的指纹呢?”高飞疑惑地问到。
“不是付云清,我检查过尸体,她的双手修长白皙,没有一点伤疤,甚至……没有茧。”白研良若有所指地说到。
任无道冲白研良微微点头,继续说道:“眼镜主人并不常戴老花镜,甚至遗落在付云清这里也没发现。”
“左边的眼镜架已经开始轻微氧化,他的惯用手是左手,经常用左手扶眼镜。”
林菀惊奇地看去,果然如任无道说的那样,左边的眼镜架已经有些掉色了。
左撇子……
白研良看了一眼任无道的左手。
“他的体型偏胖,脸部比较宽大,或者说是肥大,两条眼镜腿被挤压得向外倾斜,这是脸部宽度大于眼镜宽度的表现,每次佩戴他都会把眼镜腿向外撑开。”
任无道说到这里,睁开了眼睛。
四十五到五十岁,男性,体型偏胖,面部肥大,左撇子,拇指有一条伤痕。
高飞和林菀难掩吃惊之色,从任无道的推理开始二人就一直拿着眼镜对照着看,任无道的分析很清晰透彻,听完后他们竟然发现……一个男人的形象竟然已经就这样出现了!
从一副老花镜里出现?
虽然知道任无道曾经帮忙破获过一起匪夷所思的命案,但二人也只是听闻过这个颇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此刻亲身接触,终于是明白为什么那些老前辈偶尔谈到他时那副心服口服的模样是从何而来了。
但……林菀意外发现,站在一旁的白研良的脸上,一直带着一种颇为认同的淡淡笑容,这让她颇为反感,又不是你推理发现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白先生,你也有什么发现吗?”
林菀问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怎么说人家也是杨队请来帮忙的,并不是她的同事,大家都是为了案子,为了让凶手浮出水面,这样让白研良下不来台着实是一种很幼稚的行为。
林菀心中暗自懊恼,但白研良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了林菀。
被白研良看了一眼后,林菀竟然有些许紧张,也许是她心中的那份淡淡的歉意在作祟。
接着,便听白研良平静的声音响起:“这副老花镜不太适合他,但他没有选择换一副,不是因为经济原因,而是没必要。”
“他还没到退休的年龄,但现在的工作已经不需要一副合适的眼镜辅助了,他的日常就是看书,看报,或者……玩电脑游戏,扫雷之类。”
“扫雷?!”高飞忍不住问道。
白研良点了点头,解释道:“镜框、镜腿上有一些磕痕,这些痕迹有新有旧,是匆忙间摘下眼镜放在桌面上留下的。在上班时间玩一些电脑小游戏于他而言也许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出于某个方面的考虑他并不希望让别人发现。”
“他有一定的权力。”
“他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至少表面上是。”
林菀和高飞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研良,如果说,任无道的推理还算是有迹可循的话,那白研良的推理……是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二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任无道反而沉默地点了点头,眼睛也越来越亮,好像……他已经认同了白研良的说法。
就在这时,白研良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白研良一怔,最近给自己打电话的人越来越多了。
“不好意思。”
他摸出手机,飞快地扫了一眼来电信息,又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