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亲生孩子都不心疼的男人,谁在意呢?
我压下心中的恨意,“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只要我们离婚,你的事就都和我无关了。”
沈怀不可置信地抬头,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更明白我对家庭的重视。
我自己是单亲家庭长大,从小饱受冷眼。
我曾说过,不会让安安步入我的后尘。
沈怀盯了我良久,忽然故作轻松地一笑。
“我知道你在闹脾气。我保证等手术做完,我立刻回到你们身边,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
听闻他这一番厚颜无耻的话,我只觉得荒诞至极。
在我和沈怀的关系中,一直是我在迁就他,努力靠近他。
我犹然记得,父母离婚的时候,两人嫌弃我是拖油瓶,都不愿意带走我。
正直青春期的我,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那段时候住院,我每天都能收到一封学校寄来的匿名关切信。
这些信是我暗无天日里能抓住的唯一慰藉。
直到最后一封信落笔是“沈怀”。
我把“他”当成了一束照亮我生活的光。
我追随沈怀的脚步,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又在同一个城市扎根。
终于他愿意回头看我一眼,笑着说:“喂,我们交往吧。”
我曾以为我是用真心感动了他。
现在回想,我的坚持不过就是彻头彻尾的一场笑话。
他不爱我,也不爱我生的孩子。
和我结婚,只是我合适罢了。
沈怀见我不为所动,也怒了,他朝我吼道:“如果我的肾和江媛适配,我肯定会给她捐,就算你拿离婚要挟我也没有用。”
我平静地看向他,将他彻底从我的心里剥离,“随便你,记得离婚。”
沈怀离开后,我擦干脸上的泪,回到病房看安安。
十岁的小人儿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她没看到沈怀的身影,脸上露出失望。
我压下心头的苦涩,向她解释:“爸爸公司有事,处理完了就来看安安。”
安安摇头,“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我不信。我生日那天,爸爸明明去陪江阿姨了,你还说他是因为要加班赶不回来。”
我一时语塞,自从江媛从国外回来,沈怀就开始频繁缺席安安的许多重要日子。
安安学校的亲子活动,安安的家长会,家庭聚餐等。
沈怀开始还以加班为理由推脱,后来干脆不掩饰了。
江媛刚回国,人生地不熟,需要熟人帮忙找房子。
江媛家里的灯泡坏了,她不会修。
江媛打不到回家的车,需要人接送。
江媛家里破产了,又离婚了很可怜。
……
诸多理由,像吸铁石一样,把沈怀吸到江媛身边。
我和沈怀的争吵也越加频繁,想必安安就是从这些争执中得知这一切的。
小说《丈夫给白月光捐肾》第一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