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重病需要换肾的消息传来时,我正跪在地上乞求丈夫沈怀。
但他声音冷漠:“抱歉我做不到给安安捐肾,我才三十四岁,我的人生还需要拼搏,我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我的未来不能被毁掉。”
我的心一点点变凉,我近乎咆哮般质问他:
“可是安安是我们的女儿,她才十岁,你真的愿意放弃她吗?”
安安半个月前检查身体,疑似肾衰,可能需要换肾。
我和沈怀立刻做了肾配型检查,沈怀的刚好和安安适配。
我当然知道人少一个肾,会极大影响今后的生活。
但安安是我们的女儿,从我们身上掉下来的血肉。
就让我这样放弃,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见我悲痛欲绝,沈怀眼中划过一丝痛楚。
他握住我的双肩,言辞恳切:“我和你一样心疼安安,但是生死有命,就算我的肾给她了,她也不一定能活太久。”
近乎绝情的话,让我对这个男人终于失望透顶。
他可以对我冷淡,但事关亲生女儿的生死,他怎么可能做到如此淡漠。
下一瞬,沈怀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出江媛哽咽的声音。
“阿怀,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我的病情和安安一样,我快死了,我该怎么办?”
沈怀呼吸一窒,神色慌乱:“别怕,我在的,我马上过去。”
我想起当初他得知安安病情时候,也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这孩子命不太好啊。”
江媛是我们以前高中的校花,家世好成绩优异,如明月般耀眼的存在。
曾经沈怀也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在江媛众多高富帅追求者中,家事普通的沈怀当然被拒绝了。
后来江媛嫁了门当户对的富二代,一起去了国外生活。
而我和沈怀相恋结婚,日子平淡地过着,我并没有在意他年少的那份悸动。
毕竟江媛这种白富美和我们普通人有交集的机率很低。
沈怀挂了电话,猛然拉住我:“我的检查单子了,是不是在你这?”
沈怀急切的眼神,让我很快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我的心沉入谷底,颤抖着声音问他,“你要给江媛捐肾?”
沈怀眼神躲闪,“先把我的检查单给我。”
“你要给江媛捐肾?所以你现在不是三十四岁,你的人生不需要拼搏呢?你的未来可以被毁掉呢?”
我把他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回击给他。
沈怀顿时恼怒:“江媛年华正好,我怎么忍心看她在我面前死去?捐一个肾又不会死,我能熬得住,我没你那么自私。”
年华正好?安安难道不是年华正好吗?
我忽然笑了,泪水糊了一脸。
沈怀自然也知道我在笑什么。
但他也只是心虚了一瞬,立刻理直气壮。
“安安再等等,肯定会有适配的肾源的,可江媛等不及了。”
沈怀说到这似乎是心疼江媛,眼圈立刻红了,声音也带着哽咽,“江媛家里破产又遭遇离婚,她爸妈也去世了,只有我能帮她了。”
他又来拉我的手,“小晴,你能不能懂事点?我只是可怜她而已,你千万别误会,我保证我给江媛捐完肾,就立刻回到你和安安身边,以后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们,好不好?”
我冷笑一声,难道他以为这样的施舍,我和安安就会对他感激涕零?
一个不忠的男人,谁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