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清没再回答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信步走出房间。
“你说清楚!”贺新衡在他后面吼道,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江尚清拽了回来,“什么叫穷弩之末!”
“字面意思,”江尚清拉开他的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贺新衡慌慌忙忙又跑到工作室找边鹤。
“你也联系不上树燝吗?”贺新衡一拍边鹤的工作桌。
“嗯,他没回家,也没联系我,我也联系不到他,”边鹤头没抬一个,“放心,他有分寸,是不是你缠他缠过了。”
“师父,江尚清说他不和温雁棠合作了。”
闻言,边鹤雕刻的手一滑,手中的贝雕遭雕坏了一处,破着个口,异常显眼。
“什么意思。”
“是你把树燝捡回去的,你应该也知道是江尚清让贺向明把树燝丢掉,知道树燝是江尚清的私生子,他一直都怕树燝把私生子的事情捅出去,他现在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边鹤拧眉,“我再打打他手机看看。”说罢,边鹤找出江树燝的电话拨过去,毫不意外,对面传来关机提示。
“不行。”
“报警吗?”贺新衡说,凭空消失了个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
贺新衡摁下报警电话,边鹤突然出声:“等等!”
“怎么了?”贺新衡摁电话的手顿住。
“我垃圾信箱里有一条没有署名的短信。”
“我看看。”贺新衡凑近。
短信来自陌生人,内容只有一句话——我没事,散心去了,不用找我。
短信并不完全可信,若真的是江树燝,为什么不接他们电话。
边鹤似乎松了口气说:“树燝没事。”
“不一定,你打这个电话看看。”他担心,这是江尚清故意发来混淆他们视野的。
边鹤点头,播了出去,电话“嘟嘟”两声,接了起来,边鹤连忙摁下扩音,江树燝淡漠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喂。”
“喂,你没事吧,你现在哪里?”贺新衡问。
“……”对面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无奈又无语,“不会看短信上的字吗?”
“你告诉我在哪。”
“在国外,具体在哪——我说过,我最近想一个人歇一歇,散散心……别再打电话来了。”说完,“啪嗒”一声,江树燝挂断了电话。
至少人没事,或许是江尚清把人送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贺新衡总算松了口气,接过边鹤递来的客单,坐回位子开始雕刻。
工作室只剩下雕刻的声音,还有机器高速运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