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剥皮匠回头看到了,走过来踩断他的双手,冷声道:“不听话的猪崽要受到惩罚。”
邹伟昌惨叫着被挂上已经让酒精灯烤得烫红的金属钩上,随后剥皮匠揭了外面的虎皮,拿起他断了的双手看了看,惋惜地道:“青了,这张皮剥下来不够好看。”
后颈被金属钩刺穿,长长吊在上面的邹伟昌眼珠和嘴唇同时抖了起来,他不能说话不能动,浑身上下流满了汗水。
剥皮匠打开一个皮箱,依次取出镊子、锉刀和十多把细小形状各异的刀片以及一把系着鱼线的鱼钩。
剥皮匠把这些东西一一烧好,然后检查了一下邹伟昌后颈的金属钩,这才绕回到正面,取下围裙上的剥皮刀细细地擦拭。
“一些哺乳动物因为幼年的记忆,被捏住后颈的时候不敢动弹,无论是刚断奶的小猫咪还是成年的虎豹,都有同样的神经反射,不用你花多少力气去捕捉,他们自己就会乖乖的,温顺听话,剥皮的时候也不会动,不会影响皮毛的美观。”
“人也一样,勾住后颈脊椎上的那块皮,肌肉就会松弛下来,虽然能感觉到疼痛,但神经不会让皮肉收紧,这样剥出来的皮才会均匀舒展。”
“我叫它‘命运的后颈皮’,它现在正穿在‘清醒的铁钩’上,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剥皮匠抬头看着邹伟昌,五官调动出一个“笑容”:“我们开始吧。”
闹掰
徐获在猪舍躲了四个小时,外面的黑暗才退去,他藏好猪皮,先去看了看小猪,然后才从外面绕到几名玩家的房间。
汤佩几人沉默着坐在黑暗中,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里渗透着死寂。
“谁死了?”他问道。
“你自己看吧。”秦安双手搓了一把脸,弯下腰看着地面。
徐获拉开门,操作台上的蜡烛还没熄灭,他首先看到的是墙上死不瞑目的彭丰年,随后才发现被悬挂在车间中央的……人。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一个被剥去皮肤的红色肉条,红色的肌肉组织和血管暴露在外面,不断有血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淌,全部滴进
他后颈处被吊着,胸口却还有微弱的起伏。
在他前方,一张完整的人皮悬空挂着,边沿全部用鱼钩穿住,像画一样被拉伸平铺,薄薄的一张,甚至能透过烛光……
被剥皮的是邹伟昌,虽然还没烟气,但到了这种程度,死是迟早的事。
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剥皮匠的踪影,徐获正要去把彭丰年搬下来,没想到那具“尸体”眼珠突然一动,顶着满脸青黑的血管暴怒着从墙上跳下来,挥着拳头往他脸上砸!
徐获避开他的拳头,侧身时抓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剥皮匠去哪儿了?”
彭丰年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愤怒仇恨的眼睛里夹杂着恐惧,张着嘴也不知道是说不出话还是不敢说。
徐获看他状态不对,立刻把人拉进玩家房间里。
一关上门,彭丰年发了疯似的朝他攻击,连秦安几人都遭了池鱼之祸,杨灿和鲜大志合力把他按住,前者一脸心惊肉跳地道:“不会是剥皮匠给他注射了什么发疯的病毒吧?”
汤佩咬牙上前抽了彭丰年一耳光,“没死就给我清醒点,你是不是想让其他人也跟邹伟昌一样?”
彭丰年双目赤红,对其他人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死死盯着徐获,满脸都是一副崩坏的样子。
“你在墙上装死,恰好看到了剥皮匠活剥邹伟昌。”徐获看着他。
秦安几人俱是一顿,车间里的动静不大,但也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发现邹伟昌不见了后,秦安第一时间用透视查看车间的情况,那时候邹伟昌的头皮已经被撕下来了。
秦安不能形容当时的冲击,但只看了一眼,他就收了特性,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活着……他是活着被剥皮的……”彭丰年声音沙哑,哆嗦着道:“完了之后也还是活着的……”
从邹伟昌被吊起来的那一刻,剥皮匠在他眼中就不再是游戏介绍里的一个人物形象,而是真切的杀人狂魔,能面带微笑把一个人活剥,操作几个小时连手都不会抖一下,而他因为用了装死的药剂,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只能从头看到尾!
“你为什么给我们假消息?”彭丰年死盯着徐获,“邹伟昌偷溜出去是为了拿兽皮,就是因为你,他才会死的这么惨!”
秦安四人神色各异地将目光投向徐获,秦安道:“什么意思?通关的关键不是皮毛?”
“不是!”彭丰年狠狠吐了口气,“邹伟昌没能成功,被剥皮匠堵住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害死其他玩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徐获扫一眼神色戒备随时准备动手的五人,被阴影覆盖的面孔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发冷,“你们想清楚,邹伟昌是因为我死的?”
“我明确告诉过你们,白天取皮比晚上安全,约定好的时间也是明天白天,邹伟昌为什么要私自去拿?”
“就算邹伟昌有私心,但你给假消息在前。”秦安手里握着一条长鞭,“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你别想离开!”
“打开密室的方法我告诉你们了,通关关键是我推测出来的,我也提醒过你们要白天行动。”
“都是玩家,该告诉你们的我都说了,饭喂到你们嘴边是不是还要怨我没给你们吹冷?”
“烫了嘴反过来倒打一耙……”徐获轻声一笑:“我真怀疑你们是怎么玩到d级的。”
秦安几人脸色阴晴不定,鲜大志犹豫了一下道:“这事的确怪不着别人啊,我们都是第一次来,他也是猜测,就算错了也赖不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