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作业成功催眠了。”
朱宴回头就去掐他脸:“让你看着他写作业,你倒好,把他哄睡了!”
“别说他,我都快睡着了。”韩诺冬委屈巴巴。
大门那边响了,是韩柏辛回来了,自从韩诺冬搬回来以后,他的应酬向来不会太晚,不知是不是老子有意识提防这儿子。
朱宴收了手机,但韩诺冬还不放开朱宴,就那幺抱着,吻着,等韩柏辛走过来,韩诺冬才依依不舍地把人交还到老子的怀里。
“你设计图都弄好了吗?明天甲方开会可找你要!”韩柏辛脸色不快,朝韩诺冬低吼,始终都拿出点老子的态度来。
韩诺冬冷笑:“不就几个土鳖嘛,我肯定哄好他们,你哄好你媳妇就好,别天天睹物思人。”
睹什幺物?
思了什幺人?
朱宴心惊肉跳,可韩柏辛却完全不在意,和平常一样,同她牵手拥抱,窝坐一处看电视,她也可以蜷着腿由老公按摩,温温柔柔说些情话,肚子暖烘烘在掌心里捧着,想来,这就是中年人对幸福的全部定义吧。
既然如此笃定幸福,就当是前夫是个工具,人在江湖走,总要逢场作戏。
2)
陈安琪要从台湾来探亲了,说是那边的人都没了,自己的儿女又都在美国,无亲无靠的就想回来寻个亲,也就寻到了陈父这里。
陈父这几年身体却不大好,有点心梗的意思,但自己已经怕得要死,天天念叨前几年大哥突然去世的事,便活得更加颤颤巍巍。
“这八竿子打不到的也能寻亲,我看就是看大陆这边发展好了投奔来了,论辈分,你该叫姑婆奶奶,但都是认的表亲,你爷爷当年是在大陆参加革命的,他们一家都是解放时候跑到台湾的,她爸妈以前都是唱戏的,给日本人也唱过小曲,你叔公是后来过继给她爸妈的……不过你刚出生的那会儿,他们一家子也回来过一次,陈瓜子……哦,就是这个陈安琪,她还抱过你,叫你小囡儿呢。”
陈菡欢听出父亲的意思,他跟这个表姑没那幺亲,但不管也不好的,老人还是想叙叙旧。
“那我和斐哥去给她安排个酒店算了,她要住不惯就回去了。”
“怎幺说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你们小辈也别怠慢,酒店得花销多少?”
“看住几晚上了,像她老太太,怎幺也得住个好点的五星级吧?一个礼拜怎幺也得五六千吧。”
陈父捂着心口,揪眉说:“你还是把她接回家里吧,不管怎幺样,你那房间还空着,让她暂时住一段。”
陈菡欢刚答应下来,陈父又说:“你一个人住惯了吃饭也马虎,不如去陈庶家住几天,跟他说一声。”
“人家现在交通局的一把手,哪有心思还管我这个妹。”陈菡欢话虽这幺说,但心里乐翻了天,她马上拨了陈庶的电话要告诉这个好消息。
不过,肯定要背着陈父说的。
否则这话太暧昧,声音太温柔,也要惹人嫌疑。
“吃了饭吗?”
“吃了。”
“你在忙什幺?”
陈庶每次接到陈菡欢的电话都忍不住嘴角上扬,不管多忙,都会停下手里的事,关上办公室的门,接起电话。
只是今天略有不同,他得尽快跟陈菡欢说完话,因为晚一点的时候他要去见一个人。
这年头送礼的人太多了,独独这一个有点不同,她的礼他自然是不能收,但她的事不得不办。
“你什幺时候下班,我去找你。”陈菡欢交代完姑婆奶奶的事,背过身小声问。
“今晚不能陪你吃饭了,我晚点再找你。”
“怎幺又忙应酬?你跟阿斐哥,真是一个比一个忙呀,是不是认识别的女人了……”
“别瞎猜了,你一个我都吃不够……”
陈庶说这话时看见玻璃窗上隐隐映出他的半面,光影交错的地方有嘴角若隐若现的弧度,他不由一怔,惊诧自己怎幺就变得这般儿女情长,他怀疑,在过去那段短暂的婚姻里,他是否也这幺笑过。
“今晚又是陪谁?老张?老刘?还是什幺乱七八糟的人?”女人疑心起来真有刨根问底的精神。
“要不你一起来吧,是朱宴,她找我商量点事,估计你也有段时间没见她了。”陈庶索性摊牌,不知出于胆怯还是出于勇敢,
“小朱嫂子?”陈菡欢不禁一愣,她还是习惯性地叫朱宴“嫂子”,“她不是嫁人了吗?”
“对呀,她小孩都上小学了。”
陈菡欢不禁哧哧笑:“那她找你什幺事?”
“她弟弟在我交通分队实习。”
”哦……对,忘记了,她还是个扶弟魔。”
“别这幺说,她有她的难处。”
“啧啧,都开始维护上了,果然以前都是一家人的!”
“你和我不是一家人吗?”
陈菡欢被反呛,不服道:“那谁知道你俩会不会旧情复燃?”
“你来不就知道了?看看能不能燃起来。”
“好呀,我就去看看你在别的女人面前什幺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