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了几秒钟,梁代文打断她,语气平静:“托着你的屁股好像有点不礼貌。但是我有个疑问。”
顾逸搂着梁代文,还在闻他身上汗液的些许气味,好闻得很:“什么问题。”
“我先放你下来。”
“不行!”肢体接触全失败了,今天放下我就是绝交。
“那你衣服脏了我不管了。”
“怎么脏,你吐我身上吗,你又没喝酒。你放我下来我绝对会吐你信不信…”
梁代文也没客气,把顾逸往墙上一抵,一只手托着她,整个姿势卡得像是壁咚。这种时候听话得要命,心满意足的顾逸刚想夸,又觉得姿势实在暧昧,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想,完了。
心跳的声音清楚,彼此的喘息入耳,面无表情的人盯着她,万千思绪在彼此中间流转。眼睛是点亮的,劳顿了一整天又负重,肉眼可见的疲惫;但体温和心跳传过来,耳朵没红,却很温柔,注视的神态变了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来,都是动了情的两个人。
酒精似乎把她变得身体发热,这个时候接吻,我可不会拒绝的,搞不好我要比你还认真,这次可没有种草莓这么简单了……我吻技很好,说不定你会比草莓还上瘾信不信……
梁代文只盯着她,好像还在皱眉头;另一只手在从她仔裤上撕下什么东西。太破坏气氛了,能不能精神集中点?但……哪里不太对,粘粘的触感有点怪异,在酒吧沾到脏东西了?梁代文右手把东西放在两个人的视线交界处时,顾逸酒醒了一半,整个世界静止了。
是早上的……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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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觉得不丢脸为止
余都乐的笑容已经传了过来。感染得陆铭和关醒心也开始笑,整条街都听得见。经历过无数个尴尬的瞬间,这次最让顾逸丧气。别人谈恋爱的路都铺满花草,她的路上都是绊脚石,多得堪比足底按摩。
她想从梁代文身上下来,卡在墙上都像是提醒自己,这不是梁代文情到深处,而是为了拿掉她屁股上的胸贴。
丢脸丢得心都痛了。应该是自己配不上任何偶像剧桥段,粗心到这个程度,反正梁代文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绝对会借此机会噎她两句看她出丑,这位患者在她身上得到的快乐太多了,多到想对他收费。
“故意的吗。”
叹了口气,顾逸伸手想去拿走胸贴:“你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
梁代文刚要张嘴,她伸手就给捂住了;被掠夺话语权的男人像过招,把胸贴拍在了自己胸前。黑色的男士衬衫上贴着块硅胶胸垫,他把顾逸抱落在地,叹了口气:“怕我挖苦你吗。”
至于身后爆笑的三个人,对他这副“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架势更招架不住了。余都乐说,不行了,我笑不动了,述情障碍是不是没有笑点。
当事人只把两兜特产递给关醒心:“你们分掉,我要回家改图。残联的老师送的,我很少吃这些。”
说完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胸脯,胸贴在胸前粘得更牢,转头就走。到了顾逸面前五官静止,却和她眨了一下眼睛。没有俏皮也没有调戏,当年韩剧里的假笑也没有,只是不痛不痒的一个“k”。
关醒心在背后喊:“梁代文,小兔子喝醉了,你把她送回去,我们走啦!”
完全不给梁代文耍帅离去的机会。梁代文扭过头大声说:“她不让我送。”
记得是上次和许冠睿读剧本时的仇。胸贴让顾逸的眼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梦都不敢这么做,从认识梁代文开始,无论生活还是这个人,上帝都在出老千。
初夏的风吹在两个人身上,梁代文自始至终都没把胸贴拿掉。顾逸越发觉得在处刑:“那个,你诚心羞辱我是不是”
“贴到你觉得不丢脸为止。”
顾逸脸刷地红了,这不是在克服尴尬,而是因为我喜欢你,又在关键时刻被胸贴打断了动情的局面,现在只要看到就会扼腕叹息……梁代文的共情能力很成问题,该笑的时候毫无反应,笑不出的时候又一直给顾逸抛梗,发出信号和接收信号完全不和正常人在一个波段。但他把丢脸转移到自己身上,一根筋得令人……感动。
这么想来,之前他也不会在她低落的时候开玩笑。
“你怎么一直看我,我是你的导盲犬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顾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果然不该有更多期待。
梁代文走路不快,书包应该很重;两个人走得很近,他像是在动脑子。有心机的男孩子走着走着就凑近了,不经意地碰到手臂再弹开,暧昧得时有时无;梁代文的步伐像精密仪器,左边偏移十厘米,再回右五厘米,碰到顾逸就弹开一步……
顾逸权当不知道,只和他闲聊:“突然跑去跑回来,完全可以住一晚啊。”
“明天我还要和章清雅见个面。她们的家具设计我不想再做了,提前解除合同,态度总是要好点。”
原来不是为了自己回来
她有点吃醋:“章清雅会不会不开心?”
“工作都是双向选择。我和她没有恩怨,单纯是我想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她应该会理解吧。”
“那我们呢?算很熟吗?”
“我不会再为别人贴胸贴了。”
顾逸心想,是时候了。
“之前一直都这么工作狂,才没有朋友吗?”
“我对不能掌控的东西都会选择放弃,把时间花在更需要的地方。‘物尽其用’在人身上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