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雄主告诉他,之前在学校学得东西全都不对,这种事不是为了取悦雄虫,而是为了取悦自己。
他有时候会害羞,就算想了也不敢主动说。
雄主就会安慰他,说古虫有云,食色性也。
虽然雄主一直没告诉他,到底是哪只虫子,说出来这种放荡的话。
可现在,这些通通没有了,有的只是空落落的沙发,和无边无尽的黑夜。
他翻了个身,下意识地看向唯一的那间卧室。
不出意料地,卧室的门关得很严,一点缝隙也没有。
他有些痛苦地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打开智脑的手电筒功能,又从储物囊里把他的机甲模型拿出来。
他有点庆幸,上次搬家之后,他一直把小白放在储物胶囊里,要不然,这漫漫长夜,还不知道会有多难熬。
借着智脑微弱的光亮,诺拉半坐起来,小心地摸了摸机甲模型的大脑袋。
“小白,我有点后悔了。”诺拉用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到的气声在小白耳边念叨,“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雄主只是一时没想明白而已,等他冷静下来,应该就能明白娶贵族雌虫的好处了。”
诺拉顿了顿,似乎在向机甲解释弊,又似乎在说服自己:“我把雌君的位子让出来,是两全其美的做法,我没做错的,是不是?”
小白依旧瞪着一双向上挑的方块眼,安静地看着诺拉,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客厅里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诺拉忽然轻轻地说:“可是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小白,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沙发上的雌虫痛苦地闭上眼,捧着小白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直到手心被小白的翅膀隔得生疼。
一滴清澈的泪顺着眼角,缓缓划过。
诺拉忍不住再次咬住自己的嘴唇。
可这回,没有雄虫再给他塞一块桃子味的软糖了。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卧室里,安瑞同样没有入眠。
一闭上眼,他的脑海里就会闪过自家傻虫子那张过分英俊的脸。
一会儿是诺拉大义凛然地劝他娶贵族雌虫做雌君,一会儿又是诺拉可怜兮兮地跪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目送自己回卧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瑞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努力说服自己。
——就开门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睡觉。
——反正看一眼而已,也不一定会被诺拉发现。
——就算是被发现了,他也可以说自己只是想出来接杯水,跟诺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