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郭默。”
“我才没有,你别瞎说,这,这关你什么事。”黄莺急着否认,一张俏生生的脸憋得通红。
“哦,既然如此,那我也无可奉告。”
卢筠清耸了耸肩,“桃叶,送客。”
“你!别,别,别,”黄莺跺了跺脚,“唉,卢小姐,请你告诉我,你们刚才聊了什么,这样总行了吧?”
黄莺难得露出这种忐忑的表情,卢筠清本也不想为难她,就将刚才两人的谈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谁知黄莺听后,竟然掉下泪来,抹干净眼泪,又恨恨道,“盛家人都恶毒至极,心狠手辣,我要帮小虎哥一起报仇,要把盛家人碎尸万段!”
黄莺眼中迸发出强烈恨意,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
卢筠清一惊,“你为何对盛家人仇恨至此?”
黄莺冷笑一声,视线转向窗外,夜色降临,庭院中一片浓黑。
“我跟小虎哥一起去了趟瓠城,去收敛他家人的尸骨。”
卢筠清直起身子,凝神听她接下来的话。
“瓠城外的乱葬岗,我们扒了三天,可最终也只找到了他外甥的头颅,和他父亲的一条腿。”
黄莺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
“你知道吗?小虎哥的父亲和兄长,被绑在瓠城外的石桥上,先砍去四肢,又割去舌头,最后,才被杀的。”
“死后,他们的残躯被丢弃荒野,被野狗啃咬……”
说到这里,黄莺已是泣不成声,卢筠清也落下泪来。
“临来前,小虎哥在瓠城为家人立了衣冠冢,抱着那孩子的头骨和他父亲的腿骨到了这里,他说,以后,郭家人再不做羽朝人了。”
仿佛有一只手攥紧了她的胸腔,把空气都挤出来,卢筠清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她的手无意识地按上胸口。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时候,什么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一时之间,屋里一片安静,只有黄莺时不时的抽噎声。
桃叶也被这悲伤的情绪感染,默默地给黄莺递了一块帕子。
黄莺接过帕子,低低说一声谢谢,开始擦眼泪。
就在三人都沉浸在哀伤的氛围中时,门忽然从外推开,千里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上表情紧绷。
他三两步走到卢筠清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了?我在外面听见你哭,可是黄莺又来欺负你了?”
“千里哥,你偏心偏得也太过了,哭得是我,不是卢小姐。”
黄莺擦掉眼泪,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拉卢筠清的手,她原意是要把卢筠清拉到烛光下,叫千里好好看清楚,她脸上是没有泪的,谁知千里动作更快,抢在她前面一把拉住卢筠清,带向自己身边。
卢筠清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健壮的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就靠在他结实的胸口。
“黄莺,我告诉过你,不准再来打扰她。”